他只知道,无论哪种假设,他都没法回到那座小镇了。
他有些失神
真好。直到手机另一头传来溪流的叹息声。
真想马上回去冷水镇。
本来还没有那么想的,听到你这些话,我现在超超想回去的,立刻,马上。
那就回啊。宫肆仍然假装自己还生活在那里,闭上眼睛,他心里想象这是他在冷水镇的家中接到的、来自溪流的电话。
嗯,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再见面的时候,可以吃到你做得炖鱼吗?溪流问。
没有直接回复他这个问题,宫肆笑了笑:快回吧。
又说了一声,他挂了电话。
坐在窗前,闭上眼睛,他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内。
***
窗户这边,宫肆正在窗前黯然思乡。而在正对他窗户、遥远的某个方向的另一扇巨大的窗户前,另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床上。
那是一张白色的柔软大床,后面有着同样柔软的靠垫,那个男人此刻就是靠在靠垫上坐在床上的。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坐在那里,身披一件质感很好的袄袍,那是一件传统服装,虽是素色,然而仔细看上面却有异常精致的暗纹,都是手工绣制的。
他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手机,看样子刚刚结束通话。
虽然脸色苍白,然而他的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看向窗外
窗外也在下雪,虽然同样是下雪,可是这里的雪却和那个地方的雪完全不同呢~
这里的雪太柔和了。
他想。
然后,放下手机,他按了床头的按铃,清脆的铃声之后,几名老者依次低着头从门外走过来。
仔细看就会发现:为首的那位老者正是去宫肆家请人的谢姓老者,其他的五人也不陌生,是之前会议室里和谢姓老者一起开会的其他老人。
他们原本是齐齐跪在门外的,跪了很长时间,直到铃声响起,他们才重新站起身回到了这个房间里。
明天定契吧。听到主人这样说的时候,以谢姓老者为首,所有人都吃惊的抬起头来。
怎么这幅表情?床上的男子便笑了笑:之前我说不定,你们一个个跪下来非要我定,我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在外面继续跪,如今我同意了,你们怎么反而这么吃惊?
微微偏着头,男子看向他们。
我我们只是太高兴了,主人,您真的决定定契了吗?抬起满是皱纹的脸,谢姓老者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嗯。男子点了点头。
然后底下便传来一阵哭声。
你们啊嘴里发出一声轻叹,男子又微微笑了笑。
还是谢姓老者表现的最镇定,抿了抿下垂的嘴角,他不禁看向男子:请问您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呢?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位主人决定了的事,还没有一件更改过主意,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如此难以置信。
只是忽然想要继续活下去了而已。嘴里轻轻说着,男子将身体重新靠向身后的靠背,眼睛看向右侧的窗户,他不说话了。
再次躬了躬身,谢姓老者带着其他人轻声退了下去。
***
解决了最后、也是最难的一个问题之后,定契仪式如期举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子:是你!是你!你让我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宫肆: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