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翠竹疏漏叶缝洒落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清晰的轮廓便被踱上一层柔光,这让他看上去像是降临世间的神祇。
这是她年少时便倾心的少年,曾经让她沉迷让她疯狂。
两个人这么拾阶而上,进了房中。
似乎不需要多说什么,陆绪章的手轻轻一扯,便把她拉到怀中,之后,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下来。
他很渴,很急,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
没有特意过去床边,他就这么把她放靠在窗棂上,他自己单膝跪地,跪在她面前。
孟砚青咬着唇,争取不发出任何声音,不过心却在尖叫。
这个男人他永远都可以,哪怕三十多岁已经位高权重,但他依然很会,依然知道怎么以最低的姿势来讨好他。
她眼神几乎失了焦,就那么低首看过去,已经柔化的夕阳自窗棂透进来,断续的隔层投射到地板上,房间充斥着如梦一般的迷离感。
男人的衬衫是那么雪白规制,那是四九城最知名裁缝的定制品,这样穿戴整齐的他,本该谈笑风生于国际会议上,本该游刃有余于风云际会间,但是现在,笔挺的裤腿折下,他单膝跪地,埋首在那里,用他的唇舌取悦着自己。
可以说,视觉带来的愉悦感几乎和身体的感受相提并论了,她就那么低首看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看到他带着潮意的发丝落在眉眼间,他挺拔的鼻尖微贴着自己,那里已经沾上了许多湿润,而他却浑不在意,依然沉迷其中,细致耐心。
从她的角度,阴影恰好落在他的鼻梁和脸上,这让他看上去有了穿越时光的少年感。
这让她想起曾经,曾经那个少年在她面前惯会做低伏小,记得那时候,他抱着自己,仿佛一脸温驯地说,那样会很舒服,说他可以帮她,可以练习。
他一贯如此,被她轻撩几下,便似乎全然没了风骨,她随手扔出去一块骨头,他都要眼巴巴地叼回来。
昔日的故事细碎美好,孟砚青在这夏日的习习凉风中,品味着属于青春的甘甜。
这时候,他却陡然停下动作。
孟砚青微张着唇,有些迷惘地看向他,浓烈的失落感已经紧紧攥住了她的心。
陆绪章抬起薄薄的眼皮,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视线交融间,彼此的渴望和内心都毫不保留地坦诚于对方面前。
陆绪章的鼻梁和唇上都是湿润,泛着润泽的光。
他看着她,在视线相交中,低声问道:“喜欢吗?”
孟砚青脸上泛起火烫,不过还是承认:“喜欢。”
陆绪章扯唇,轻笑:“我总是能给你最好的,是不是?”
孟砚青低首看着他,也笑了笑。
之后,她抬起脚尖,才洗过澡,那脚剔透粉白,上面每片指甲都泛着润泽的粉光。
她用脚尖,轻抵在他胸口,隔着那柔软的丝缎,用脚趾按压抓挠。
陆绪章的喉结便发出艰涩的声音,墨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每一处都写满了强烈的渴望。
这种渴望让他紧绷的身体在颤抖。
不过他到底是用平静的声音道:“我带了套,可以吗?”
孟砚青眼尾泛红:“你说呢?”
她只是这么三个字,就像引线一般,点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