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倾辰,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来接她。
她想离开。
真正离开。
然而,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汽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顾安心猛然回头的瞬间,一眼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沿着又窄又弯的乡村路,急速而来。
以为是倾辰开车来接她,顾安心又惊又喜,转回身疾步往前小跑了两步。
可是,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看清开车的人不是倾辰时,她眸光陡然间又黯淡下去。
顾安心往路边靠了靠,腾出道来让车辆过去。
可是那辆车却直挺挺挺在她面前。
顾安心瞧见从后车厢迅速钻出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冷沉着脸孔迈步朝她走来,面色十分不善,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她转身拔腿就朝农户的小院子里跑:“救……”命。
然,不等她呼救出声,一股极大的重力,从后面袭来,狠狠砍在她脖颈上。
顷刻一瞬,顾安心眼前陡然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
自从会议结束,盛瑾画回到办公室开始,宴时便一直用一种格外诡异的戏谑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盛瑾画剑眉紧蹙:“老二,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如果找不到事情做,我不介意‘帮’你找点事做。”
这番言辞,那个“帮”字,盛瑾画咬得极重。
在接受到盛瑾画那锋芒毕露的眸光时,这一次宴时非但不畏惧,反而将嘴角的弧度,漾得更开。
他意味深长,语气暧昧地问道:“老三,顾安心呢?!”
昨晚争风吃醋,随即抢先倾辰一步把那女人掳走,其实只用脚趾头便能想到:他们去了哪里。
盛瑾画从来不带女人回画景半岛过夜,所以……应该是酒店。
原本,宴时想趁机好好洗刷下他那拽得二五八万,浑然不把他这个二哥放在眼里的老三,要知道他之前被女人甩了,可没少受他的嘲笑与讥讽。
当时盛瑾画怎么跟他说的来者?!不过一个女人,你用得着如此寻死觅活?!就这么点出息,被女人踹,也实在不冤枉,不值得我们同情。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今儿,终于轮到他盛瑾画被一个女人给气得一下损失了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只谈股份,恐怕没什么概念。
倘若换成人民币计算。
单是一秒钟,盛瑾画恐怕得少赚几千万美元。
打从知晓盛瑾画吃顾安心的醋开始,宴时便开始默默在心里搜寻高级词汇,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好好扳回一城。
然而,在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处在无比亢奋的作战状态时,盛瑾画却声线冷幽寡淡地丢给他一句。
“什么?!”宴时完全不相信盛瑾画的那番话,觉得自己的耳朵坏了,当时产生了幻听。
盛瑾画显然不想跟他浪费唇舌,冷沉着嗓音,幽幽对济源吩咐:“你跟二哥重复一次。”
“……”济源的震惊与错愕,完全不比宴时少。
好半晌,他才魂魄归位。
在接受到宴时投来的询问目光时,他皱着眉头,有些困惑与不敢确信地说:“二哥,三哥刚刚说的是:丢去喂狼了,我没听错吧。”
把顾安心丢去喂狼了?!
宴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重重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三弟,你没开玩笑吧?!”
盛瑾画快速扫描着电脑屏幕上全球排名前十的跨国集团股票走势的眼眸,陡然一沉……
昨晚从封狼岭下来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顾安心追着他的车子跑,而她的身后,正好有一只健硕无比毛色泛黑的狼……
“我槽,老三你真把顾安心丢去喂狼了?!是不是太冷血残暴,太不近人情了?!”盛瑾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暗光芒,宴时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