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九天神外游荡的孟渔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成功,咬了咬唇,用疼痛强迫自己恢复清醒,很勉强地笑了下,明知故问,“你不是去城外办差了吗,怎么会在宫里?”
傅至景见他终于肯开口,微松一口气,沉吟片刻,“你如今知道了也好,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孟渔很抗拒地皱着眉,摇头。
“你见过十二殿下?”
他不问,傅至景反倒滔滔不息,“想必他已经和你言明了落水一事,他说的都是真的,放眼整个朝廷只有他与五殿下没有交情,不引人注目更好行事。”
“所以你就利用他……让他受你们差遣?”
傅至景言之凿凿道:“你是他的兄长,二殿下绝不会让他做出离经叛道之事。”
“那诺布呢?你们怎么就能料到我一定会给五哥通风报信,若是我无动于衷……”
傅至景残忍地打断他,“你不会的。”
因你是孟渔,而人尽皆知孟渔心地良善,有怜悯之情,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诺布深陷泥沼。
“如果五哥不来呢?”
傅至景顿了顿,“只要他心里有诺布,那他就必定会来。”
原来真心居然是可以拿来利用的筹码,孟渔眼底的泪盘旋而下,他好似从来没有看清过傅至景,像个傻子似的被所有人合起伙耍得团团转。
他一哭,傅至景捧着他的脸,极为怜惜地喊了一声,“孟渔……”
“我早不是孟渔了。”
他避开了对方的触碰,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僵硬笑容,自以为凶狠地反击,“以后你还是叫我殿下吧。”
傅至景动作一顿,脸上的温情在刹那间抽走,“你的意思是要与我断交?”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光,孟渔比上一回更加坚定地要和傅至景绝义。
他静静地看着在无限欺瞒里濒临崩溃的孟渔,毫不留情面地收回自己安抚的手,神情亦变得冰冷。
孟渔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冷漠,有些手足无措,连眼泪都忘了流。
“既是如此,臣也不便在此打搅殿下,请殿下早些回府歇息。”
前后态度大相径庭,孟渔根本无从适应,可但凡他有点骨气、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丁点,在这种情形下也绝不该懦弱的挽留,于是硬生生地压住了想要伸出去的手,等反应过来时,傅至景已毫无留恋地出了车厢,独留他一人掩面痛哭。
他不明白,为何做错事的不是他,却只有他一人在痛苦不已。
阑风长雨秋纷纷,孟渔瑟瑟发抖,用双臂抱住自己取暖,好冷的一个夜,好冷的一个秋。
作者有话说
景子哥,你自求多福吧。
ps:关于五哥自己去。
愿者上钩。他要么就干脆舍弃诺布,要么就亲自去。
知道诺布宁死不屈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此外,诺布是一定会跟着表哥行军的,说是战俘,死不死的蒙古根本就不在乎,而表哥是二哥党,相当于二哥间接捏住了诺布的命。
拿诺布设局,在五哥去之前起码保证诺布活着。
五哥不去,诺布死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五哥去了认输不再对二哥造成威胁,诺布没用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除了鱼诺布都知道军妓只是幌子。
诺布跟五哥也不是没一点感情,就不展开写了。
只能说我们五哥确实是个恋爱脑,不然也不会没家世加持这么多年连个老婆都不娶。
怕朋友们有疑惑还是解释下,其它看下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