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朱常洛懊恼的道:“殿下,并非老臣不想回内阁,实在是这身体……老臣愧对圣上厚恩啊,竟因这副残破的躯体耽误国事,只是老臣如今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朱常洛见自己已经给足了方从哲面子,这老匹夫还是不知好歹,心下颇有些气恼,但面上仍是一副关心的表情问道:“那不知阁老何时能够回内阁处理政务呢?”
“老臣也实在不知,也许过上个一两个月待老臣身体略微恢复一些便可以回去内阁了吧。”
一听一两个月,朱常洛气得连装都懒得装了,道:“本宫今日带了些补品亲自过来看望阁老,便是希望阁老的病情能够早日恢复,没想到竟还是要这么久,看来本宫只能另想办法了。”,朱常洛在说话的时候把“亲自”和“早日”几字咬的极重。
提醒的已经如此明显,方从哲仍旧一言不发,并未表态。
见方从哲的样子,朱常洛接着道:“方阁老不在内阁的这段时间,朝中官员的能力就越发的显现出来,就说那督察院的杨、陈两位御史,还有那几位六科给事中,兵部郎中,礼部员外郎等人,处理起事来实在是差强人意,前些时日的京察,这些人竟还得了上等,本宫看他们政绩、风评都不过一般,想来在京里是做不好事了,不如便迁到地方去做个小吏,想来应该是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了。”
方从哲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太子处事竟如此老辣,他说的那些人全是方从哲的铁杆党羽,属于齐党一派,虽有些人没有叫出名字,但方从哲闻弦知音,不用明说他也知道是哪几个人,朱常洛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凭实力威胁了。
若是这些人真的被剪除驱逐出京放到地方,那方从哲的势力怕是要折损了一大部分,无奈,方从哲只得服软道:“殿下,如今朝中已经十署九空、无人可用,实在不宜再大动干戈,这
些人的能力老臣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却也是精明强干,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朝中大事小事也都尽心竭力,处理的井井有条,兴许是最近一段时间老臣不在内阁,这些人在一些大事上没了主意,一时懈怠了吧。”
朱常洛在方从哲房内不紧不慢的躲着步子,问道:“本宫以为阁老说的不无道理,只是阁老如今要在府中养病一两个月,这些人岂不是要废了?那依阁老的意思应该如何解决这些人的懈怠问题呢?”
方从哲明白太子这是在逼他表态了,只要他继续装病,就算给太子想一万个万全的办法也没用,他只得道:“老臣不在内阁的这段时间,想来奏折积压甚多,许多大事还需老臣去处理,老臣深感皇恩浩荡,虽重病在身,但岂能因此残身耽误朝廷大事?古有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臣当效法古人,以报皇恩,虽报病而不敢辞,明日,只待明日,老臣就算找人抬,也要回内阁值守,还望殿下勿以老臣身体为念,恩准老臣回阁。”
朱常洛鄙视了一番方从哲的厚颜无耻,心想,我有什么挂念你的身体的,都请了你半天了当然恩准。
不过朱常洛依然装作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上前握住方从哲的手道:“本宫深感方阁老之公义,不惜带病入职,不愧为百官之楷模,本宫替父皇,替大明百姓感谢方阁老。方阁老有此心意,本宫定当成全,只是方阁老可以不顾身体,本宫却不能不顾。”,说着,朱常洛转头朝身后的随从护卫道:“回去后请太医院的王院使来给方阁老好好诊诊病情,也帮方阁老好好调理调理身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到我府上去取。”
方从哲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就差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多谢太子殿下如此怜惜老臣,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明,为圣上,为太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常洛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握着方从哲的手,道:“方阁老深明大义,本宫心下甚慰,如此,阁老便好好休养一日吧,明日阁老还要入阁主事,本宫便不多打扰了。”
“太子殿下慢走,恕老臣有病在身不能远送。”
方从哲又朝着那门房吩咐道:“代我送送太子殿下。”
朱常洛才出了府门,方从哲脸上立刻黑了下来,表情阴翳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坐起身来,然后掀开被子翻身坐在了床沿。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门房大呼一声“老爷”。
方从哲就见朱常洛又转身进了房来,尚未入内便问道:“对了方阁老,本宫还有一事……”
方从哲听闻门房呼叫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只是再想卧回床上已经来不及了。
朱常洛装作一脸疑惑的问道:“方阁老这是……已经可以下床了吗?”
PS:其他渠道有读者提到锦衣卫的服饰问题,飞鱼服确实不是锦衣卫标配,豆豆找了许多资料都查不到普通锦衣卫到底着什么服饰,便随了大流统一飞鱼服绣春刀,只要不出现那些剧中锦衣卫着东厂三山帽的错误豆豆就满足了。还有秦淮八艳的问题,按正史秦淮八艳有的还没出生,为了剧情需要就给她们提前了,后面去苏州的剧情还会出现陈圆圆,陈圆圆正史应该是在天启三年也就是本书现在的三年后才出生,剧情需要,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