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纪云舒醒来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了,她稍稍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脖颈处隐隐的疼,比之刚划伤的时候倒是好了一些。她手撑着床面缓缓坐起身,服侍的婢女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她已经下床了,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的。
“夫人,您的伤还没好,怎么下床了。”婢女一边说着取来了披风拢在她肩上,“公子出去之前可是嘱咐了奴婢要好好照顾您的,药膳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用吗?”
“我现在还不饿,一会再说吧。”她对着镜子打量着脖子上缠着的纱布,竟然还打了一个蝴蝶结,“我的伤是谁处理的?”
“还能是谁啊,是咱们公子亲自照顾您的。”婢女笑的一脸暧昧,仿佛写着‘他超爱的’四个大字,“是公子一路把您抱回徵宫,您的衣服是他换的,伤口是他处理的,包扎也是公子做的,要不是长老院那边突然请他过去说话,他一定会守着等您醒过来的。”
“……你等会,他都做了些什么?”纪云舒满头黑线,抱回来就算了,他换衣服是怎么个事,徵宫没有婢女服侍了吗?
上次还是情有可原,这次是什么,他一回生二回熟了是吧?
纪云舒想去找他算算这笔账,后知后觉的又想起一茬来,“你说是长老院那边派人来把公子叫过去了?”
“是啊,还是黄玉侍卫来请的。”小丫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在念叨着是不是应该先传些补品过来,“夫人不如先吃点东西吧,这药膳也是按照公子开的方子做的,公子说您怕苦,所以加了红枣蜂蜜,您先尝尝?”
“不用了,我先出去看看。”她拢紧了身上杏色的披风,快步走出了房门,她要去看看……
看什么呢,她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些不安,或许这次她瞒着宫远徵擅自执行的计划会给他带来麻烦。
刚出了院子,还未出宫门,便是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响。其实这个声音不大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就是能听的清楚。
只要听到铃铛的叮当声响,她就知道那是阿徵回来了。
年轻男子踏着夕阳而回,迎面见到了倚在门边的纪云舒,大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说句话。
“……阿徵?”
‘“嗯。”
他轻声应着,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纪云舒无奈轻叹,“我伤的是脖子,不是腿,我还能走。”
“我知道。”他理所应当的应了一句,“你可以理解为这只是我自己想抱着你。”
他高大而沉静,身上有她以前不知道的温柔,就算是在宫门这一众绝色之中,那他也是琼枝照眼的那一个。
纪云舒不再有意见,揽住他的脖子,“长老们叫你过去,是和我有关吗?”
“嗯。”宫远徵没瞒着她,“宫子羽在长老面前告发你是无锋刺客,但他没有任何证据,花长老已经让我哥去审地牢中的刺客。”
“宫子羽告发我是无锋刺客?”纪云舒不由得很是惊讶,【不会吧不会吧,那头蠢蠢的宫子牛知道我是无锋的人?他居然有这个智商吗??还是说我以前都小看他了,他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没怎么在他面前晃悠过啊。】
还真是有些日子没听见这些碎碎念了,宫远徵边笑边想着,若是宫子羽也能听见的话,说明他和自己是在同一天知道的,就是新娘进入山谷的那一天。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知道,为什么宫子羽什么都没做。
宫远徵:“好了,别担心这些了,他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的。只是地牢中的人,你有几成把握?”
“云为衫和寒鸦肆是绝对不会说的,雾姬也不会说,若说没把握的,那就只能是上官浅和紫衣了。”纪云舒思量着,这两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心狠心机深,她们为了活命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不会为自己遮掩的。
宫远徵却说道,“忘了告诉你,上官浅死在地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