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威望之下,宫门中人并不敢私下多议论,尽管他们都很好奇为什么纪云舒会无故消失多日,又和执刃大人一起从山谷外回来。
但他们都很清楚,纪云舒不见的这些日子里,她一定是离开了旧尘山谷,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又为什么出去,无从得知。
就算是违背宫门祖训家规又如何,三位长老都没人说什么,其他人就更不敢置喙了。
眼下他们都在医馆,宫远徵在给他诊脉,稚气的脸上严肃又认真,纪云舒在旁边一声都不敢吭的等了好一会。
屋子里静悄悄的,宫尚角看着他俩都这么紧张,本来没什么事的都不由得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宫远徵松了手,给出了诊断,“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内伤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哥哥切勿劳累。”
“不是,你诊脉这么久,结果就告诉我没什么大事?”纪云舒觉得不可思议,刚才看他眉头紧锁那个样子,她可是在心里把所有猜测都过了一遍。
宫远徵瞥了她一眼,“怎么感觉你听说我哥没事,反而很失望呢,脉象就是如此,难道你想听我说,我哥的情况很严重?”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她说着看向宫尚角,指望他能出来说两句,他却明晃晃的故意看好戏。
纪云舒:“算了,没事就好,我去厨房叮嘱一下,这几天给他做些清淡的补品药膳。”
“你先等等。”宫尚角喊住了她,示意宫远徵先收脉案,“之前她在外也吃了不少苦,你给看看,她身体如何。”
“我就不用看了吧,我这壮如牛的体格,再说……这些日子我确实也没吃什么苦。”
说这话的时候,纪云舒甚至不敢去看宫尚角的眼睛,【我这一做点什么就心虚的出息是真的完了,不就是去个教坊司,又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干嘛像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似的。】
【再说……我在那里还没待半个时辰就被赶出来了,啊啊啊啊想想真的是好可惜……】
宫尚角听着听着逐渐感觉画风跑偏,她竟是意犹未尽的觉得可惜?
好好好,那婆子都说了,教坊司里的头牌都比不上他的容貌,那里边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宫远徵在一旁面露嫌弃的看着这两个人把肉麻当情趣,心里暗暗祈祷,以后自己若是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可不能变成哥哥现在这个样子,未免也太没出息了些。
但这些话他可不敢当面说,干脆装作视而不见也听不见的顺手搭上了纪云舒的手腕诊脉……
嗯?
他眉头一皱,眼睛一亮,这该死的流利且如珠走盘的脉象……这不就是医书上说的????
喜脉????
纪云舒见他又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由得凑近了些,“远徵,你这是诊出什么了?”
“你先别说话,我缓缓。”宫远徵长长的出了口气,气沉丹田,郑重其事且严肃的再度诊脉。
刚才他给宫尚角看诊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们两口子都觉得不对劲了,宫尚角甚至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猜测,“远徵,到底怎么回事?”
宫远徵还是没说话,但他起身去翻医书了,哗啦啦的翻页声显出他此刻的着急。
纪云舒心下一沉,【完了完了,当一个中医开始翻医书的时候就说明这病难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难道是有什么绝症在身??不可能!我还年纪轻轻的,我不想死!!】
【我也不要病入膏肓,我不要变成个药罐子,我不要!!】
她已经脑补出一场患上不治之症的苦情戏码了,眼眶含泪,生无可恋,扭头看向宫尚角。
“丧偶跟和离,要不然你自己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