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的气氛降至了冰点,潘樾的手指包上了绷带,满脸哀怨的看着对面的纪云舒。后者倒是轻松自在,正舒服的躺在榻上,面前的小桌上摆着葡萄和几样点心,一旁有侍女摇扇,很是舒服。
潘樾:“纪姑娘说来禾阳是为了做一番事业,上下整顿一番,我竟不知,纪姑娘整顿的方式如此的清新脱俗,闻所未闻。”
“那说明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再说了,我的心思要是轻易就能被人看透,那也不算是本事了。”纪云舒轻描淡写的态度像是一点儿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现在的人设背景是无父无母,家中自然是无人管教,这养面首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潘樾一个外人有所置喙。
【养个面首怎么了,现在有能力享受这样的待遇为什么不能做了!再说,不做个障眼法让那些暗中窥伺的人放下戒心,说不定今儿晚上就能有人来县衙行刺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了,这潘樾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个新上任的御史大人不好好的在京城待着,非要到这穷山恶水来,自找苦吃?】
潘樾本就还在生气,冷不丁的又听见她是如此想自己的用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纪云舒!你就不能认真的,好好看一看我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我看到了啊,你对我确实是用心不纯,图谋不轨,要不然我也不会断了你一根手指,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趁人之危的非礼!”
阿泽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个老天爷哎,这是都听到了什么?
敢情他家公子的手指断了,是因为非礼了纪姑娘,所以被揍了?
好好好,他现在是一点儿同情都没有了,活该哎!
“纪云舒,我跟你说,我这是……不跟你计较,这手指断了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他虽然理不直但是气壮,趁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要求,“我要留在这里养伤,在此期间,纪姑娘就别说要赶我走的话了。”
“你要留在这里养伤?”纪云舒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一把夺过身边侍女手中的扇子给扔了过去,“潘樾!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潘樾一副已经打定主意不容再议的样子,阿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公子,要不就算了吧,您可是朝廷新贵的御史大人,多少也得要些脸面。”
“要什么脸面?”潘樾不满的瞪他,嫌他话多,“脸面有用吗,能让我的手指复原吗?”
阿泽哑口无言,很显然不能,但是他追姑娘都追到这份上了,非礼不成还被打,未免也太丢人了。
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护卫,依然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公子,很丢人……
就在这时,门外有小厮进来禀报,是纪云舒安排的线人,他进门后直奔主题,“城东李宅出了命案,据说,死了十几个人。”
“为何县衙没有人处理这事?”今儿到现在为止,县衙里头安安静静的,可没见有人提过城中发生了命案。
潘樾站起身,端的一派风流姿态整了整衣服上坐出的褶皱,“走吧,纪姑娘既然一心想做出点成绩,如今可是送上门的案子,不管吗?”
“我也没说不管啊,但是……”她跟着站起身,故意停顿了半晌,走到他身边时轻声说道,“我可没说要跟你一起查案,潘大人既然身上有伤,不如就留在府上好好休息,还不要乱动了。”
说完她还故意的去捏潘樾那只受了伤手掌,看见他因为疼而皱起的眉头,满意的笑了起来。
【跑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来了,谁说要你帮忙查案了,老娘独美好吗!!这种时候谁都别想抢我的风头!!】
潘樾冷哼了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