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纪云舒和卓澜江一起去了城郊的一处小院子,见到了住在这里的男人赖老三。他态度十分不好,看见他们进来还要赶人出去,纪云舒只好抬出了身边这尊大佛的身份来用。
“这位是银雨楼的少主,你可不许怠慢!”
住在禾阳的百姓,谁不知道银雨楼,这位少主更是如雷贯耳,无不尊敬惧怕。
男人顿时就老实起来,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不知道卓少主大驾,还请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见识。”
卓澜江面露不耐,“好了,少说废话,我只问你,之前有没有去收了谁的银子去禾阳城外的山上送过书信。”
“回少主的话,您看小人这腿脚也知道了,我这哪都去不了,更别说是上山了。”赖老三还要狡辩否认,可卓澜江二话不说的直接丢出了证据,“这是你前日赔给赌坊老板的钱,你家徒四壁,哪来的此物。”
赖老三还要嘴硬,“这是我在路上捡的,这捡东西总归不犯法吧?”
卓澜江:“这块东西上的花纹是上官家独有的,禾阳少有流通,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个……”纪云舒凑到他跟前仔细看了看,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但他一个禾阳的地头蛇,居然连京城的家族都有所了解,知道的还挺多。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我怎么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真的有人连买凶杀人这种事都实名制去做吗?还用刻着自己家纹样的珍宝银子去买通打点,这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啊,往别人手上送人头?】
【不过上官芷……她这个人又能下毒,还唯恐毒不死人的把山匪也给找来了,心思如此缜密,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露出马脚。】
“卓澜江,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个误会?”
“你脑子这么简单,是怎么敢来禾阳闯荡的?”
他话里的鄙视嘲讽格外明显,而且被他这么一说吧,纪云舒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或许,是她把上官芷想的太厉害了,或许她真的就是百密一疏呢?
“好吧,你问你的,我不说话就是了。”她悻悻的退到一旁,毕竟没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做一回卓少主的跟班。
赖老三已经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和对银雨楼的恐惧,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之前来了一个小厮,给了他银子让他去山上送信。他贪财,但是也怕死,生怕自己进了贼窝就出不来了,所以他就想了个主意。
人在山下等着,把传信的信封挂在小黄狗的身上,让它送了上去。所以那些山匪只知道有人通风报信,却从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们也不问来往富商都是什么身份,只要带着银子宝贝经过这一片区域,那就得留下买路财。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这次碰上了一个硬茬,钱是弄到手了,就是没命花。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好好一个据点就被灭了个干干净净。
“该说的我都说了,卓少主,这里面可真的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他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窝囊汉,即便是收了人家的钱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他的口供也帮不上什么忙。
或许等哪一日找到了这个来报信的人,他能过去认认人,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
待走出了院子,纪云舒这才说道,“所以你今天大老远的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怎么,这些难道不是线索吗?你别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啊。”卓澜江把那块银子丢给她,“京城的上官家,谁和你有仇?”
纪云舒笑了笑,“还别说,真的有那么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