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做了这个梦的缘故,短时间内,宫远徵不敢再面对纪云舒了。
别说是看见她,哪怕只是听见她的声音,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联想起晚上做的那个旖旎的梦。
他羞于启齿,就连哥哥面前也是一个字都不敢说,更是耻于自己的卑劣,竟生怕被人看破心思。
所以他清晨就躲进了药房,为了不让纪云舒找到这边来,他还特意着人传话,让纪云舒今日去角宫待着,晚上才准她回来。
对一切茫然不明的纪云舒就这么被送到了角宫,午膳都是在那边用的,也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全素宴。
是真的一点荤腥都不沾啊。
一桌子清汤寡水,寡淡无味的素菜,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牛羊转世。
“不是,宫二先生我是真的很不理解,你这么人高马大的一个成年人,日日只吃一餐就罢了,还不吃荤食,真的不会营养不良吗?”
宫尚角:“我习惯了,若是你有需要,吩咐厨房去做便是,不用迁就我。”
“我是想说,如果只是因为见不得死鱼的眼睛,那让厨房做菜的时候去掉鱼的头尾,鸡也是一样的做法,这样不就行了吗?”
纪云舒是真的想不明白,去头去尾再做菜很难吗?
何必因噎废食,只是因为见不得死鱼眼睛就再也不吃荤,有点矫枉过正了。
宫尚角盯着她看了又看,鹰视狼顾在一刻有了具象化的表现,纪云舒甚至被他的眼神看到害怕的下意识想要逃走。
不愧是在江湖上出生入死走过来的人,杀人如麻的眼睛,当真有很强的杀伤力。
纪云舒:“宫二先生,你怎么盯着我看?”
“我不吃荤食,角宫中人人皆知,可没有人知道原因,就连远徵都不懂。”他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纪云舒,不肯放过她神色中的一点小表情变化,“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纪云舒,你对宫门似乎很是了解。”
这一点他在之前就有过怀疑,明明是从未进过宫门的人,却总是透着对这里的一切都异常熟悉的感觉。
纪云舒:“这纯属是我自己蒙对的,因为我也很害怕鱼眼睛,所以我过去在做鱼吃的时候都是斩去头尾的。”
宫尚角看上去并未完全相信,但是她看起来真诚的又不像是在说谎,他便暂时作罢,吩咐厨房去重新准备一些饭菜。
“既然过一会有好吃的,那我就等会再吃。”她放下筷子,期待的在等着一会上来的美食,视线随意的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布置。
角宫的布置与徵宫不同,这里更为……冷一些。
不像徵宫,还有些花花草草的装饰,平添了生机活力,透着健康向上的生命力。
纪云舒:“听说徵公子素日穿的衣服,好些都是宫二先生从山谷外带回来的,你这眼光可真好,都快把徵公子打造成奇迹少年了。”
都说爱人如养花,这句话用在他们兄弟俩身上也很适用,是有哥哥的保护和照顾,才把宫远徵养成了一个会给自己的小辫子挂上铃铛的美少年。
她说话总是这么让人想笑,宫尚角眼底也流露出些许笑意,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你的手没事吧?”
“我的手?”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昨天在剪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宫尚角想起了他的弟弟,“远徵也是,手指上常常有草药划出来的小伤口。”
【草药划伤的伤口?等等,他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念头刚浮现,纪云舒就忍不住了,支起身子反问道,“不是,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手上的那些小伤口是被草药划伤的吧?”
宫尚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句话被凶,顺着答道,“难道不是吗?”
“宫尚角啊宫尚角,你的脑子只能用来思考武功谋略,大业天下这种事情吗,能不能对身边的人多一些关心照顾啊!!”她充斥着满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那根本不是被草药划伤的痕迹,是他为了给你做灯笼而受的伤!!”
“我天,我真的要被你给气死了,是不是没人告诉你,你就永远都不知道这事了?”
“灯笼?”宫尚角这才想起,有一年……上元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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