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纪云舒一踏进院子就感受到低气压了,难怪一路上那侍卫都催着走快些,再快些,敢情是怕回来晚了,徵宫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她知道这些下属侍从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进去碍眼,索性让他们都各自散去,自个提着厨房早就准备好的食盒送了进去。
屋子里,宫远徵在窗前站着,腰上的暗器囊袋透着森然,旁边的烛台灯火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公子,何事为难,竟是动了这么大的气,外面守着一圈的侍从,没有一个敢进来的。”她半开玩笑的说着,提着食盒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吃食一样样的拿出来。
听到她的声音,宫远徵的脸色才稍稍的缓和些许,“医馆查出一个内鬼,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可到底也是存了背叛之心。”
“啊,是贾管事吗?”一时间,纪云舒也只能想起这个人,“可是……不应该啊。”
【贾管事年纪也大了,对钱权并不看重,唯一能让他在意的,也就只有那个病重的儿子。可现在宫唤羽手上没有出云重莲,也没有派出宫门大夫去救他的儿子,如何能说服贾管事背叛徵宫,为他做事,这不应该啊。】
【而且,我想不明白,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卧龙凤雏也没进宫门,应该不会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了才是。】
这些话宫远徵听的是清清楚楚,但大部分都不明白,就像是在打哑谜似的。
究竟谁是卧龙凤雏,什么是剧情,这些都是闻所未闻。
他眉头轻皱,视线紧紧盯着纪云舒,仿佛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和秘密。
纪云舒有些不明所以,“公子,为何这般盯着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宫远徵:“没有,只是意外你为何会提到贾管事,前些天我就已经让他回家了,今后不必再来医馆做事。”
纪云舒:“原来如此,那公子说的叛徒,是谁?”
宫远徵:“一个小工,平日里只负责晒药材,配药。这些事情看似简单,不重要,但他能再其中做的手脚太多了。”
是药三分毒,药与毒是相辅相成的,在用量上必须仔细小心的再三斟酌。若是有的药多了份量,那一份治病救人的药材也能立刻取人性命,让人一命呜呼。
再或者,把相似的药材进行调换,影响药性,令药方失去原有的功效,也会是个大麻烦。
今日,也是他在晒药材的时候试图动手脚,被宫远徵给发现了,抓了个正着。但他性子要强,也不怕死,被抓住之后立马咬破齿间毒囊,毒发身亡,连一句有用的信息都还没问出来。
纪云舒:“公子就是在为了这件事不开心吗?”
宫远徵:“我只是想不明白,徵宫到底有什么事情亏待了他,竟是让他连死都不怕,也要维护他身后的指使者。”
纪云舒:“你干嘛内耗自己,背叛就一定是因为在徵宫受委屈了吗,或许是他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住了,要不然就是家人被控制,所以牺牲自己,换家人平安。”
她说着把宫远徵的身体摆正过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不管是他有什么原因,只要有了背叛的心思,那就是他的错,你不许用别人的事情来惩罚内耗自己,这和你没有关系!”
宫远徵低头看她,略含稚气的脸上有些许迷茫,“纪云舒,你会想要离开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