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很久看着昏暗廊道里的小小窗口,还在绽放的烟花。
烟花一朵朵炸开绚烂却又只是瞬间的美。
只是那个一起看烟花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也是个疯子。”她按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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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世宜找到裴良夜时她拎着空了大半的酒瓶,靠在大桥的栏杆上一口口喝着闷酒。
“她人呢?”裴良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当蔡世宜走近时,轻声开口问。
“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搬东西,好像是住到了离这里最远的一个酒店,说是连夜买机票,明天就飞走。”
“戴口罩了吗?”裴良夜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的劲儿她知道也知道自己真的没收手。
恐怕会留印子。
“戴了。”
裴良夜点点头,不再说话。
于是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她又喝了口酒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红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做工精良的戒指。
这才是她今天大早上就要出门的原因。
她又默默盖上苦笑一声轻声感慨。
“是啊她那么喜欢天空喜欢自由又怎么会戴上脚镣呢?”
她抬手用力,将红盒子甩入了滔滔江水中。
滚滚江水汇总,红盒子不过是砸起了一个小水花,随后就再无声息。
“我和她的关系,有时候就像这样,”裴良夜指着已经重回平静的江面,“就像是投入江中的一颗小石子,有回应,但也仅仅只是有个回应。”
蔡世宜静静看着面前这个散发着悲伤的女人,张张嘴。
“抱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你做错了什么?”裴良夜轻笑起来,又喝了口酒,“一开始错的是她,她不该向我勾勾手指,我那时也是年轻,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钓了上来。”
“后来错的一直是我。”
将瓶中酒饮尽,她将酒瓶随手放在栏杆上,伸了个懒腰,拍了拍精致昂贵,此时却皱巴巴的正装。
“蔡世宜,你回香江吧。”
蔡世宜神色不愉,“你都说了我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也不能赶我走。”
“但是,你继续待在我身边,应该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回应的,甚至连个水花都没有,”裴良夜转身,背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吹风,“不用在我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巧了,我也是一个很倔的人,我也不介意一颗颗扔石头,”蔡世宜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我不仅倔,我还倔得看见南墙也要把墙撞破,到了黄河也要把河填喽。”
“我会站在你的世界外,等你,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你以为你是谁?”裴良夜失笑,“拯救失足少女……呸,失足姐姐的天使么?”
“不是所有沉溺在黑暗中的人都愿意被拯救的,”她懒散地说着,“我在黑暗里就很舒服,一点都不想走出舒适圈。”
蔡世宜笑了笑,倔强的性子上来了。
“没关系。”
“我答应了左止元,不骚扰你,我跟着裴总学点东西不行吗?”她微笑着,“说不定到时候我腻了,我自己先走了呢?”
“我这个人可是标准的三分钟热度。”
裴良夜扭头看着她,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你会后悔的。”她认认真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