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那份执念被伊达航好好拾起,坚定的警官愿意为死者寻求已经快要消失的真相。
伊达航愣了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原本浮现的惊慌消散,他垂下眼:“你知道的,我不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确认答案的。”
“但是我会尽我可能找到真相,将本该受到惩罚的罪犯逮捕归案。”
伊达航做出了承诺,原本已经快要消失的幽灵身体似乎凝实了一些。
然而明明多了一份力量,死死缠着伊达航的幽灵先生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
他轻轻说着本无人所知、此刻却足以被传达的话语。他说自己其实已经记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杀死自己的人是谁,他是被推下去的,他亲眼看到了杀死自己的那个人的脸。
他已经不记得太多东西,他只是牢牢记住了那张脸,他无法忍受对方踩着自己的死亡登上阶梯。
“但是,如果是伊达警官的话,我相信你能做到的。”萩原研二看着笑着离开的幽灵先生,转头对伊达航说道:“他是这么说的。”
其实他的执念到此刻,已经不再是为自己真正翻案了。而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听到自己的声音,愿意记住他,愿意为他做出这些……他就已经满足了。
能在十年间不因执念化为厉鬼,到最后也只是趴在伊达航耳边说出真相,本就说明了这位竹田先生的性格了。
“还真是不敢相信啊。”伊达航抓了抓头发,看向说出第一句话的诸伏景光:“诸伏你真的很冷静啊!”
“其实我也被吓了一跳。”诸伏景光弯着眼睛笑了笑:“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比起我,我觉得我们应该注意一下zero?”那双蓝眼睛看向了旁边面无表情的深肤好友:“zero似乎已经完全卡机了。”
松田阵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不是?诸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降谷的脸色不是完全被黑暗覆盖了看不清吗?”
萩原研二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幼驯染吧。”
松田阵平诡异地被说服了。
伊达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不,我不是在想这个。”降谷零并没有因松田阵平的话感到冒犯,而是用一种思考的语气说道:“我并不是相信这些,一定要强行解释,一切都可以有科学的理由。”
“比如萩原是自己查到的信息,根据自己的推理做出的答案。如果去注意班长看过的档案,关注班长最近的行动轨迹,都能得到你刚才所说的信息。”
“而我和hiro的代号,更不是什么秘密,想要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最简单的情报来源,就是两天前我们在车站见面的时候。”
如果说在车站前,萩原研二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听到了他们之间互相称呼的代号,他能说出那两个代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刚才的断电,儿童变成成人,用类似魔术的技巧都是可以解释的。
但是——
“我不觉得你和萩原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或者开玩笑,也不认为你们会分不清幻觉。”降谷零平静地说道:“我不相信鬼神传说,但是我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