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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去陪你的。”
段成屹嘴角带笑,眼角带泪,最后轻轻亲吻了一下冰冷的墓碑,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可段成屹不知道的是,在他跪在江映晚的墓碑前忏悔的时候,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始终在注视着他。
暴雨中,一个男人举着黑伞,将伞下的女人罩的严严实实,没让一滴雨落在她身上。
看着段成屹离去,两人相视无言。
过了许久,许医生才问出口:“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吗?”
“雨太大了,没听清。”
我一身黑衣,仿佛要彻底融入这漆黑的背影中,凝望着段成屹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怎么会,我都听到了。”
许医生笑了笑,手轻轻的落在我的肩膀上。
“可能是你在国外把我治好以后,落下的后遗症吧,耳朵不太好使了。”
我抬起头,冲着许医生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依偎在他怀里。
直到现在,我看着这个熟悉的世界,依旧满脑子都是不真实的感觉。
我真的以为我死在了那天的病床上。
可后来,等我苏醒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许医生的脸。
他跟我解释,那天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悲伤过度导致的休克。
许医生意识到,真正影响我的其实除了脑中的肿瘤,还有极度悲痛的情绪。
如果不让我彻底解脱,即便是找到了治疗我的方法,那我依旧活不长时间,甚至余生里都会陷入痛苦和纠葛。
为此,他决定让我破而后立,真的当自己死了才能放下一切。
在我休克之后,他立刻抢救了我,并且订好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许医生告诉我,其实在我去医院检查的第一天起,他就将我的病历发到了国外的一个医学朋友手里,对方是脑肿瘤领域的专家。
那位朋友看了我的病历之后,告诉许医生,我的病症并非是真的严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病人心态良好,还是有希望的。
可心态?
许医生知道我与段成屹的爱情故事,更明白我面临他的出轨,心碎到了极限,甚至要将自己的心脏捐献给段成屹的小情人。
他知道我最差的就是心态。
所以,许医生对我隐瞒了一切,并没有告诉我治疗的方案,而是给了我一个破而后立的机会。
其实,在我闭上眼睛的那天,他与他国外朋友的一整个医疗队伍已经商量好了最完善的治疗计划。
只要我能当天落地他朋友的城市,晚上就可以直接开始手术,有百分之四十五的成功率。
至于等着换心脏的林妍心,许医生根本没打算管她。
毕竟我签署的心脏捐献书,最大的前提就是需要我确认死亡,可现在我还有的救,她自然要靠边站。
那天在手术室里,许医生根本没有给林妍心进行移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