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惜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呆坐了一个小时。
许斯年接到电话后,什么都顾不上了,着急忙慌的跑出了房间。
鹿朝惜不是冷血,单看女孩子失踪这件事情,是很危险的,许斯年着急去找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每次她跟许斯年单独相处的时候,许梦总会出事,鹿朝惜不得不阴谋论,许梦就是故意的。
而且许斯年送给她的礼物,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她父亲原是银行行长,被人诬告贪污被判了十年,还没来得及再上诉第二年就在狱中犯了心脏病离世了。
父亲出事之前,她也是人人追捧的富二代。
没想到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她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低价值者。
现在回想起来,许斯年每次不顾她的感受,去找许梦,何尝不是因为她现在没有许梦对他的价值高。
脑中思绪乱飞,心情低落的走出房间,还不待按下电梯的下行按钮,鹿朝惜就听到不远处略微嘈杂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一帮人,清一色的黑西装,大长腿,气势十足,走路带风,像极了黑手党出街。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气势极强,周身散发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强大气场。
鹿朝惜没心情看热闹,想要收回视线,但某一刻看清来人样貌的时候,头皮都竖起来了。
她迅速的低下头,贴墙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两年前,她无意间报了个警,没想到就让当时港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人进了监狱,坐了两年的牢。
眼前这位就是最让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初鹤澄。
鹿朝惜不敢抬头,视线里只有男人黑亮的皮鞋和笔直的西裤库管。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身边走过,没做停留,鹿朝惜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为首的初鹤澄突然站定在原地。
一瞬间,鹿朝惜的脑子都空白了,第一反应就是想跑。
头顶倏地传来一声嗤笑,若有似无,类似鼻腔里哼出来的,“好巧啊小鹿总。”
鹿朝惜身体一僵,屏住呼吸。
男人微嘲了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许斯年又抛下你带孩子去了?”
鹿朝惜想快点离开,答非所问的说了句,“这么晚就不打扰初先生了,下次见。”
她抬脚想走,初鹤澄身后已经站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拦住了鹿朝惜的路。
“既然遇到了就到我房间坐坐。这两年在牢里,我可是一直想着小鹿总。”
初鹤澄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低缓的大提琴,说到‘一直想着小鹿总’这句的时候,话绕在齿尖缱绻旖旎,挺勾人的。
但,鹿朝惜无心欣赏,脑中冒出来的都是关于初鹤澄的各种传言:嚣张狂妄,冷血无情,差点把人弄死……
“我生病了,别过了病气给您。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拜访初先生。”
“哪不舒服?”
初鹤澄眼神淡淡扫过来,没有什么情绪,但鹿朝惜就是看出了危险。
一个男人,大晚上的让一个女人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