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赵延年一行赶到了仆朋家。
看着眼前的灰烬,赵延年的血开始往上涌。
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仆朋家又一次被烧了,奴隶和牛羊也不见了。
赵归胡皱着眉,勒着坐骑,绕着已经烧成灰烬的帐篷来回转圈。
陆支招呼一声,派人往不同的方向打探。
现场的马蹄印很乱,看不清敌人去向,只知道人数不少。
赵延年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冲动是魔鬼,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赵归胡的说法,他擒下赵归胡的那一刻,右大将就会安排人追王君曼三人。
如果属实,那王君曼应该来不及到家,就被抓回去了。
他们为了救人,一路急行,可以只用半天时间赶一百多里路,王君曼却做不到。
女人、孩子,不可能走得太快,就算早上见完仆朋之后就出发,要赶回家,也要到傍晚。
但是,这里的灰烬却已经冷了,至少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
换句话说,帐篷被烧,奴隶和牛羊被抢的时候,王君曼应该还没到家。
可是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他们。
是走岔了路,还是他们已经被右大将的人抓回去了?
“延年,烧帐篷的人有可能是马贼,或者来参加蹀林大会的其他部落。”赵归胡策马赶来,大声说道。
“那王君曼和雷电、小鹿呢?”
“可能是已经被抓回去了。”
“但我们来的路上没碰上。”
“可能是走岔了,又或者根本没出营。”赵归胡四面看看,眉头紧皱。“不管怎么说,我们要赶紧回去,天快黑了。看这样子,今天夜里会很冷,说不定会下雪。”
赵延年不怀疑赵归胡的判断。
这几天夜里一直很冷,早晨又有雾,下雪的可能性很大。
胡天八月即飞雪,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早该下雪了。
过了一会儿,陆支的部下回来了。
经过简单勘察,敌人向东南方向去了,很可能是去右贤王庭。
这些人大概率是途经的部落,见没有男人在家,顺手打劫。
在草原上,这样的事并不少。
赵延年不关心那些奴隶和牛羊的去向,他只关心王君曼三人的安危。
“回去,连夜救人。”赵延年拨转马头,策马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