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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路不好走您就上车给我们指指路吧,”左止元指了指后座依然笑靥如花“正好我和您唠唠。”
大娘眸子里惊喜极了嘴上客气了几句又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才坐上那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越野车嘴里念叨着“姑娘们,你们应该还没工作多久吧。”
左止元和饶听南对视一眼,后者惯来疏离凉薄的面上也带起了一丝笑意,温声道,“确实,我和她一起进的公司,才上班两个多月呢,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诶,前面右拐再左拐,”大娘见自己猜中,又乐了,“你们两女娃看着就脸嫩,年数不大,又被丢到这穷不拉几的山沟沟里来出差,肯定是新人。”
“对,没错,我们还在三个月实习期呢,”左止元笑着应和,“可我看咱们村子不穷啊。”
“以前穷啊,这是最近这十多年发展起来的,”大娘感慨道,“村子里出了个有出息又念旧的,给我们修了路架了网,家家户户建了小洋房,县里政策又好,我们算是……那句话怎么说的?诶,对,走在了时代的风口上。”
两人再对视一眼,瞬间有了决定。
这送上门的健谈大娘,不套话多亏。
“您说的是我们财务部的褚凡君褚部长吧,”左止元轻笑着,熟练地打方向盘,绕过一个弯,“他可也是我们的财神爷,刚开完年会,给我们发了不少奖呢。”
“对对对,褚部长,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大娘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自己其实也不算多有钱,但是每次给村子里花钱都不带眨眼的!”
褚凡君不算有钱?
饶听南差点要笑出声来。
如果褚凡君都不算有钱,那我估计就算赤贫了。
哦,不对,我好像确实挺穷的,只有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五元八角四分的余额。
你问左止元的工资卡?
那是得存起来的。
“那……您怎么看边主任呢?”左止元也憋着笑,转移了话题,“我们也和边主任打交道打得少,他这人难相处么?”
“啧,怎么说,”大娘叹了口气,张张嘴,又摇摇头,“只能说,老边其实是个好人吧。”
“但你们等会注意点,他脾气很凶的,特别是最近他喊人帮忙刷大白,没人理他,脾气就更暴躁了。”
“怎么没人理他呢?”饶听南有些讶异,扭头看向全是麦茬的田里,乌压压的羊群挤在一起啃着枯草,几只土狗跑前跑后,奋力吠叫着。
“最近应该不是农忙时节吧。”
“不是,都大冬天了种什么地啊,”大娘又叹口气,“你说说他,不给钱,不给烟,连饭都不管,老是板着个脸,也不给人好脸色看,谁给他干活?他离村这么久了,每逢年节也没见回来,有谁念叨着他啊。”
“又不是没钱,不然怎么搞得起房子?怎么去县里跑的手续,”她显然有些怨念,“抠死人得了。”
“前面那个是他吗?”左止元眯起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