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合家聚,二月二日龙抬头。三月三里祭祖祠,四月头来百花明。
簪花会的景象可用两句话来形容:美人如玉剑如虹,繁花似锦度春风。彩袖频挥逢缟素,戏水鸳鸯笑曲钟。
“哎,轻点轻点,疼,你怎么这儿么笨。”宇文砚舒眼泪汪汪的控诉着罪魁祸首。
“再忍一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乖啊。”萧景?自知理亏,细声细气的哄着,额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宇文砚舒撇嘴:“疼的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萧景?一听乐了:“我可是弯着腰呢。”
宇文砚舒比对了一下眼前的情景,的确他弯着腰,而站着的人貌似是一直喊痛的她。萧景?还在努力,看他努力的那劲头宇文砚舒只有叹气的份。
怎么说呢,是人总有罩门的,插簪,挽发似乎一直是这位大公子的弱点。这不,一枝缀满绽开的粉嫩桃花的小枝,让他插到她的发髻里,足足用了半个时辰都没能弄好,一会歪了一会儿斜了。花瓣儿被折腾的残缺不全不说,扯得她的头皮都生生作痛。
簪花会的习俗,彼此中意的青年男女将摘下来的花簪在女子的发上和女子的衣襟上,就是变相的相亲会。原本按照萧景?的意思,摘两朵怒放勃发的牡丹或者月季什么的,枝径细长光滑,簪进发里不必费多大的力气。偏偏宇文砚舒嫌这些大朵大朵的花儿戴在头上又难看又俗气,非要看起来轻巧又好看艳丽水秀的桃花。桃枝既粗糙又曲折,不时还能扯出几根发丝,萧景?手劲大还扯断了几根,旁边的独孤??吹闹狈?籽郏?胺淼溃骸白宰髂醪豢苫睢!?p> “我来帮你吧。”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修长的手,肤色如玉,指尖、掌心有些许的薄茧,一看就知道不是萧景?那双拿惯长剑的手。
轻轻巧巧一下就簪入发里,宇文砚舒对满脸通红的萧景?翻眼:“阿?哥哥,你手真笨嗳,弄的我疼死了,还是言哥哥手巧,谢谢言哥哥。”笑脸如花的对着温雅如玉的大隋赵王,其实心里却在嘀咕着:一大男的居然对闺阁事物这么熟。
“举手之劳而已,何必如此见外。”杨言笑的春风几度回旋,谦谦墨眸中潋滟几许艳光,指尖撵着从桃枝上掉下来的一朵只剩下几片花瓣残缺不全的桃花。
独孤??慌郧尚?毁猓??愕囊恢恍『?辏骸罢饣ㄊ前?u摘的,却是言哥哥戴的,那是算阿?的呢,还是算言哥哥的呢。”
砚舒一看不好,萧景?的脸色正晴转多云,急速的由黑变白,由白变红,又迅速变黑。赶紧在雷霆爆发前踹出一脚:“死??凳裁茨兀?共桓辖糇纺阈纳先巳ァ!?p> 独孤??仓?劳嫘鹆耍?鹱拔??溃骸拔夷挠惺裁葱纳先耍?矣植皇前3饕淮笤缇陀朐??缜淝湮椅业某雒帕耍?植皇悄愠商旄?n槿损ぴ谝豢椋?业较衷诨剐」夤饕惶跄亍!?p> 萧景琪与元剑锋没能逃脱英雄、美人的怪圈,元剑锋经常借口与宇文智鸿谈事来看萧景琪,萧景琪也经常有事没事的送几副养身健体的药给他,一来二去的顺理成章在一起。
杨言忍不住笑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还第一次看见有女孩子居然自称“光棍”的,独孤??郧耙菜愕纳寺市灾彼??易龈宜担??液枚拦录业慕萄?谠谀抢铮?芏嗷盎故遣桓宜党隹诘模?峁?衷诟?烁霾恢?旄叩睾竦姆柩就罚??诶锞尤灰不缢夭患闪恕d压秩顺5溃航?煺叱嘟??吆凇9?挥欣怼?p> “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听说顾大人家的千金待会儿会舞一曲‘惊鸿’,有兴趣的话,一起来看看吧,本王的王帐在主台的右侧第三个视线不错,随时恭候大驾。”杨言轻笑着踩着一地绸缎般的花瓣远去。
“。?憧诳谏??的忝恍纳先耍?悄阏?u陕铮俊庇钗难馐嬖粜ψ殴首骱闷娴奈实馈?p> 独孤甄澈欤?炖锊桓适救酰骸拔蚁不恫恍邪。?愎艿淖琶础!?p> “哦——。”宇文砚舒故意将尾音拉的特别长,“我还以为某人春心荡漾了呢。算了,阿?哥哥,我刚刚看到三公主请我哥去她的帐篷了,我们去看看吧,不跟某个小尼姑浪费时间。”
“你,你······”独孤卑芑担?拔也桓?闼盗恕!逼?宄宓乃π涠?ィ?サ哪勘暾?侨??鞯拇笳省?p> 宇文砚舒掩嘴偷笑:“就你小样的,还跟我斗,你那点小九九我早就看清了。”
独孤??看稳ビ钗母??撬??榱榈牡し镅鄣瘟锪锏乃拇ψ??绻?吹酱蟾缬钗闹呛瑁?敲茨且徽?毂闶桥づつ竽螅?啃卟灰眩?祷耙参氯嵝矶啵??哦?疾豢铣觥?p> “阿?哥哥,我们走吧,一会儿还要看顾小姐跳舞呢,说不定我就学会了,学去跳给你看好不好。”宇文砚舒踮起脚搂着萧景?的脖子撒娇。
萧景?面对宇文砚舒时一向吃软不吃硬,只要没犯到底线,那别扭的情绪总能一阵风儿似地过去。
“不过不许去赵王的帐篷,我不喜欢。”萧景?霸道的命令道,剑眉高挑,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眸逼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宇文砚舒奇怪:“阿?哥哥,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霸道了,嗯,而且醋劲也是蹭蹭的急速上涨。”
萧景?有口难言,他能说什么,能说是因为京城优秀的男子太多,他心惶惶,害怕砚舒的心里哪天会走进另一道人影。如果他这么说了,砚舒说不定现在就狠狠的揍他一顿呢。他也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可是他就是按捺不住这样的想法。京城不必塞外,王子凤孙,德才兼备的好男儿遍地都是,何况他们平日里接触的人中龙凤又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惊鸿——是舞蹈中的奇葩,由大隋第五代皇帝的宠妃所创,取名翩若惊鸿之意。对舞蹈者的腰力、脚力,体型有相当高的要求,很多习此舞者最终都落得个“四不像”的下场,还会被人嘲笑自不量力,因此很多女子都不会挑战如此的高度。
“天啊,顾小姐的腰好软啊。”宇文砚舒惊叹的看着台上
中央的舞台上,顾芷秋身穿淡黄色的舞衣,水袖翩翩上下飞舞,柔软的腰肢好像春风中的垂柳一般韧性十足,左摇右晃,前弯腰后下腰,芊芊玉手一点也没有碰触到地面,整个人就四一株喜迎春天的迎春花,面庞清秀白皙,由于剧烈的运动而添了一抹动人的嫣红。
元音婉铮铮淙淙的调试着筝弦,偶尔抬头看上几眼,漫不经心道:“顾芷秋的父亲是民部尚书,直属越王手下,为了让女儿能进入越王府,可下不不少心血。这舞惊鸿听说特意请的江南第一教坊的头牌教习相授,练了足有六年之久。”
宇文砚舒细细的瞅了瞅顾芷秋的相貌,低眉顺眼弱质纤纤,整个一副没主见的样儿,摇头道:“瞧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只怕即使进了越王府,也难如了顾尚书的愿。”
一旁正与宇文智鸿还有李?p闲聊的独孤凌凑声道:“你倒是好眼力。顾卜勤算是机关算尽,他的几个女儿就顾芷秋长的有几分姿色,难免动了些心思,成日里想把这女儿送进王侯将相家。”
宇文砚舒不免为她哀叹了口气,可怜的官宦女子竟不如一个青楼的风尘女来的自由。想到那日惊艳所有人的梦池姑娘,两相比较,还是梦池活的肆意。不过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李?p也接着道:“你们没回京的时候,顾卜勤就将女儿送进宫,美名其曰伺候淑妃,其实是想趁机攀上蜀王这棵大树,大家心知肚明,只不点破罢了。可惜空长了两只眼睛,也不看看皇宫里还有谁。”
宇文智鸿,独孤凌突然齐声咳嗽,砚舒一旁的萧景?不明所以反问道:“两位大哥生病了么?”
“没有,只是嗓子突然不舒服罢了。”宇文智鸿和独孤凌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