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向叔会送吃的过来,吃完了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先去找你的小情郎。”一瞬间,秋朝阳又恢复了那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戏谑的跟宇文砚舒开玩笑。
他不愿说自己有什么难题,宇文砚舒就不问,但是她心里已经把眼前这个用笑容面对红尘一切纷扰的男孩看成自己的朋友,只要他有困难,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助他一臂之力。
宇文砚舒白了他一眼,去找自己的房间。
房间虽然久无人居,但却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可以看得出来平时收拾的人对这里的摆设非常用心。
用过晚饭,分道扬镳各自会周公。
当初,萧景璘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过宇文砚舒会在不久后也跟着来到江南,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因此找起人来分外困难。幸好,飘渺宫在中原陆地上居然还设有几个情报点,网罗到了几则关于“惊云山庄”的最新消息。
说是最新,实在是太让人傻眼了,宇文砚舒和秋朝阳看着手中探子送来的不是新的情报的最新情报,面面相觑。
按照探子所探得的消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惊云山庄”早在十年前就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山庄中男女老少几百口人都无一生还。因为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小门小派,所以也没引起多少人关注。没了就没了,偌大的江湖,每天要关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你在让他们查查阿璘的下落。”宇文砚舒不免有几分急躁,本以为找到“惊云山庄”就能很快的找到萧景璘,谁知这山庄居然十年前就消失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一个人就没那么好找了,先别急。不是说他还要找“毒老头”吗?正好毒老头最后出现的地方离惊云山庄不远,他肯定会在那附近。”秋朝阳不紧不慢的把手中的细纸条放在火盆上,火苗跃动,霎时成为灰烬。
两人二话不说,立即上路,一路向太湖行去。
“怎么不带上你的梦池姑娘?”
“那是她老巢,她老娘正四处抓她回去逼婚呢?”
果然,每个人都有一段独一无二的故事,我们身在其中饰演着不可代替的主角,却在期盼成为别人眼中主旋律的同时。不自觉的把自己变成点缀别人风景的装饰。
萧景璘一路南行,越往南越容易打听到关于“惊云山庄“的点点滴滴,但是大多数江湖传言都集中在一条言论上。那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遭到灭门惨祸。
此刻,萧景璘就立在一棵参天古树的树梢上,远远的望去,正好看见林木掩映间的宅院。这处宅院占地极广。方圆三里都是它的范畴。白墙黑瓦,典型的南方建筑,与其他地方并无区别。
但是,萧景璘已经在这院子四周悄悄打探过三天了,不仅仅是因为这院里戒备森严的令人心生疑惑,更重要的是。这里十年前矗立着另一栋建筑——惊云山庄。
在他有限的记忆中,小时候萧远空经常带他去的宅院,院门上挂着的匾牌就是“惊云山庄“。不然,时隔这么多年,仅凭年幼时的记忆,他也不会还记得这么的清晰。
萧景璘在这里转悠了三天,终于在东北角发现了一处防守较为松懈的地方。趁着子夜无人时分,悄悄的进去探查过一番。里面翻新的很彻底。将萧景璘记忆中那处宅院,完全换了新样,别说找以前的旧东西,怕是连影子都找不到。
为防万一,他还跟踪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有些权力的丫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密道之类的线索,可惜一无所获。
而且,他还发现一件令人极为诧异的事,这所宅子从大门外看过去就好像是一所无人居住的空宅子。常理说,久居之处必定有烟火气息。然而他停住在此地这么久,不但没有见过袅袅炊烟,甚至就连外出采购的人员都没有见过,整个宅子就好像是个没有人气的空宅。
萧景璘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一无所获的耗下去,时间有限,体内的毒失去了压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还是先去太湖寻找毒老头的踪迹要紧。
太湖湖畔有家远近闻名的酒楼,名“仙人醉”,传言当初酒楼开张的时候,有个巡游的仙人路过此地,被他家的酒香吸引,饮了一杯酒后,便止不住大声赞叹,并醉留此地七日之久,才翩然远去。虽然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说,但是此家酒香菜美,的确天下闻名,连在京城的宇文砚舒都有所耳闻,临行前特意嘱咐他定要来此尝尝传说中的“糖醋红鲤”“太湖三白”。
时至正午,萧景璘到达酒楼的时候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慕名前来的人络绎不绝。店中请了四五个小二,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在客人中周旋。
萧景璘坐在窗边,寒风从窗口灌入,却丝毫不觉的寒冷,反倒更觉的舒畅惬意。隔了几桌有几个武林人士打扮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听说济壶堂要推出一种新药,是毒老头留下的最后一个药方所熬制的,服用者不仅延年益寿,而且功力倍增。”一人说道。
“呸,自从毒老头在太湖边消失,也不知道有多少家打出这名号卖药,上次白门巷的仁礼药馆不也推出什么毒老头新方,老子去买了一包,回去一尝,妈的,居然是补肾壮阳的玩意儿。”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粗鲁的对着地面吐了一口。
“就是,信这个还不如信舒明月的碧玉膏,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要去试试,说不定这次就是真的,不就是多花几个钱的事嘛。”如果不是,就当买了来强身健体的好了。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家境比其他人殷实,说话也有些财大气粗。
这些人聊的东西,一字不差的落入了萧景璘耳中,他心中一动,耐心了的等这些人吃完了,尾随着那个说要买药的人而去。
他前脚刚离开仙人醉,后脚宇文砚舒跟秋朝阳就进了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慢吞吞的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快过饭点了。”宇文砚舒边走边朝正四处勾搭美女的某人发火:“就你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阿璘啊。”
一见他这幅色狼的模样,宇文砚舒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走路上非要跟美女搭讪,赖着要跟人家的马车走,也不至于走到太阳偏西才好不容易这里,他简直就是个移动美女鉴定器,走哪儿第一件事都是看美女。真奇怪,他这副模样居然还有脸大言不惭的拒绝梦池那么美的姑娘,真不知他眼睛咋长的。
不远处的萧景璘,隐约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随即想想,觉得自己居然又出现幻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急匆匆的跟在那个公子哥不远处,越走越远。
这边,得知“仙人醉”的急道招牌菜已经全部卖光了,宇文砚舒再一次对着还在逡巡着窗外美女的秋朝阳大为光火。
“哎呀,不就几道菜嘛,我们今晚就住这儿,明天不就有了,女人哪就是麻烦。”秋朝阳受不了耳边一连串无止休的轰炸,斜斜的挑起唇角,用小手指抠抠耳朵,漫不经心的道。
呕的宇文砚舒恨不得能拿个榔头,一榔头敲开他的脑袋。
不过,如果她知道她此刻坐的位置正是不久前萧景璘坐的地方,恐怕那榔头足要把他敲的四肢不能动弹了才肯罢休。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转身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