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后怕,绿豆眼直冒精光,霎时间有了主意,有意大声喊道:
“啊哟,三爷饶命——”
叫声不小,引得目光都集中在这一角落。
商家的家丁跑了过来,赶紧把他扶起来,眼睛凶狠地等着谢池和魏湮。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个不明所以的贵太太拉着自家儿女,高跟鞋吭吭吭的钉着地面。
“哟,商少爷,你怎么……摔成这样?”
商家也算是和玄厄门来往最密切的家门了,谁不知道,当初商家凭着商老祖宗给乌蒙送过一张米饼,一路高升,从一个芝麻大小的家族发达成了最大的银行老板,时不时就被玄厄门接济几桩见不得光的生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光。
就算单说一个商烊,那都是从乞丐坑里爬成了大少爷。
人家有后台,有玄厄门撑腰,就是敢横着走。
讨好准是没毛病的。
商烊捂着心口喘粗气,忽然,不知怎的就咳出来一口血,虚弱道:
“我没事,都住手。”
“哎呦我的心肝儿,你怎么了?”
一个体态臃肿妇人健步冲到了商烊跟前,瞪大了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转过身凶恶道:
“你们两个小杂种把我的儿子怎么了?我儿子身娇肉贵的,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两个小贱人赔的起吗?”
商烊眼珠子一转,心里有点虚,毕竟人家可是谢三爷。就凭他刚刚说得话,指不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清醒了不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只见商烊拽住商母的手,眼睛慌张地四处张望,
“娘,你住嘴,这可是谢三爷。”
他掐了掐商母的手。母子俩一对眼神,她立马明白了过来,尖声呵责:
“谢三爷怎么了?没有你爷爷,她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臭猪圈边上了,说不定连个全尸都没有,挫骨扬灰都便宜她的,至少死后还有个地儿……怎么,我们老商家救她,给她一条命,就让她这么对你这个独苗苗?”
她斜着眼睛睨了谢池和魏湮一眼,眼睛一动,不禁打量起魏湮来了。
“啧啧啧,这模样,不亏就是你这个贱妮子养的腌臜货吧?难怪模样这么俊……”
她一副不屑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这场面,谢池最熟悉不过了。
曾几何时,许妖对着她说过的话比这要难听千倍万倍。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插在八岁的她的心上。就算是十年后的现在,仍旧让她恶心。
她强制地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眸子低下映着少年单薄的身影,细腻如玉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渭风,转过来,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