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打断了导演未尽的话,“导演,我认为合作最重要的还是磨合吧。”
“毕竟人的风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许老师也才刚来。”
好像也是在为整个节目组考虑,谢锐泽思考片刻又道,“这样吧,我待会单独和许老师聊一下。”
“换人这事,再说吧。”
……
单独谈话的地方就定在二号院子不远处的小凉亭。
做旧的灯笼挂在顶上,浅黄灯光将许玉潋和谢锐泽的影子拉得很近。
“你难道觉得我是故意的?”
青年说话时语速很慢,带着点谢锐泽说不出来的腔调。
这样反问的时候听起来也是带着点钩子。
好像有点生气,仔细点听还带点委屈,你如果说他是在跟你撒娇,可他就连抿着唇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也是怪娇气的。
谢锐泽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沉默,或者他本来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天刚赶走一个跟拍,今天又亲眼看见许玉潋和闻修齐接触,他很难不对对方抱有怀疑的态度。
应该是最有警惕心的时刻,只是看着面前眼睫翘着,鼻尖被晚风吹得发红的人,他又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让人好好地留在那吃饭。
算了,有什么好说的。
等许玉潋真敢在半夜溜进他房间搞小动作的时候,他再说也不迟。
最好是直接抓个现行,叫许玉潋委屈巴巴地留在他房间里。
然后把拍那些照片时的想法,一张一张地说出来。
“你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呀。”
谢锐泽离他太近,许玉潋和他说话时需要抬头才能对视。
逆着灯光,这个视角让他有些不安,加上本来就心虚,他很快又低下了头,“你、你如果偷偷骂我的话,那我。”
“那我就先走了哦。”
青年逃避地咬住唇瓣,粉润的唇肉下陷出一点小窝,沾了点晶莹的水色。
“偷偷骂你干什么。”
谢锐泽问他,“我没说你是故意的。”
许玉潋没做造型,发丝原本柔顺的落在他耳边,如今被这持续不停的夜风糊了一脸,看上去茫然可怜极了。
谢锐泽试探着碰了下他的手,微凉泛冷,已然是被凉到了。
“刚刚的毯子怎么没继续盖着了?晚上风很大。”
话题转变得有点太快,许玉潋反应了好一会,被谢锐泽提醒后才想起来,“薄毯吗?好像是放在吃饭的地方了。”
他身上还是早上见面时的那件浅蓝色衬衫。
“嗯。”
谢锐泽应了一声,用自己的外套把人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他按住许玉潋的肩头不许人再乱动,话语中含糊了具体情况,“是导演他们觉得你拍得不合适。”
外套还带着谢锐泽身上的温度,很好地隔绝了入夜后骤凉的晚风。
娇气的小蝴蝶畏寒喜热,得了这件衣服爱不释手,主动捏住了领口。
穿着件不合身的宽大外套,只露出张粉白脸蛋的小跟拍实在漂亮得过分,并不自觉,还在偷偷抬眼看谢锐泽,“你不那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