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婉清忙碌这些事情时,侯府那边,“二爷……”
定雲轩中,墨峰匆匆而来。
裴司谦一袭白衣如雪,近日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恰好底下的铺子上贡了一件狐皮大氅,雪白的狐皮不含一根杂毛。
裴司谦瞧着这件大氅,突然就觉得很适合婉清。
而墨峰过来时,就见这裴二爷看着那件狐皮大氅怔怔出神。
“嗯?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瞥眼墨峰。
墨峰脸上戴着一张纯银面具,但那双鹰眸却好似浮现出些微笑意。
“四爷院中传来消息,听闻四爷大病一场,且这病治了又治,不但没开始转好,反而还又恶化了许多。”
“据传近日老夫人正急着差人请大夫,另外四爷昨儿半夜还从噩梦中惊醒,也不知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据传褥子都湿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一套。”
裴司谦一听这眉梢一挑,“我看他是亏心事做多了。”
不过,这病来得蹊跷。
突然又想起婉清那张小黑脸儿,以及那清澈水亮活像个鬼灵精似的大眼睛。
裴司谦约莫能猜出几分,“看来这裴毓宣当真是把她惹急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这擅医者,又怎会不懂毒,这人世间的许多东西也不过是触类旁通。
“走,让人准备马车,今儿上山悄悄。”
裴司谦想着,便吩咐下来,左右今日无事,况且……
大哥这几日一直在念叨那丫头,每次一见他总要先问弟媳妇啥时候回来,裴司谦也真是被缠得没办法了。
当然,他得承认,他也确实想见婉清了。
为她送狐皮,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借口。
…
这边虽然出门了,但侯府之中,裴毓宣的院子里,老夫人却是一脸的凝重。
“如何?郎中怎么说?”
裴毓宣这病最初像是怒急攻心,起因得从裴二爷跟婉清那边说起,自从那日定雲轩外一场争执后,裴毓宣就开始病了。
最初症状并不是很明显,顶多是胸闷气短浑身乏力等等,可是最近他心气一直不顺,一日接一日下来,他身上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症状。
从前曾打马过长街,无意中撞死过一名沿街叫卖的小贩,当然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民不与官斗,这永宁侯府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官而已,更是享有王侯之爵位。
本来这也不过是一件小插曲而已,对比四爷裴毓宣这身为勋贵子弟的人生,就好似一粒灰、一粒尘,贩夫走卒的生死性命在他心底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
可谁知就在昨夜,他突然梦见了当年事,也梦见了那一名小贩!
噩梦之中,全是鲜血淋漓,对方惨叫不止,并如厉鬼一般地朝他索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