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酒味儿还是蹭的苟大人右边衣服上的,口中一点酒气也无。
这一点,不成立。”
“第二点,”薛慕棠指着他手里的簪子道:“你簪子都拿反了!
戳人的那一面捏在了自己手里,显然是想帮人替罪,情急之下才拖过来的。”
“不……不!”顾琤眼里焦急,想摇晃着断腿的身子从椅子上下来,“我说的都是事实!”
薛慕棠朝苟博望了一眼,苟博直接把老老实实摁在那儿,让他继续听薛慕棠讲。
“第三点,你害苟大人的时辰也对不上。”薛慕棠咳嗽了两声道:“苟博嗅出来,顾夫人和苟大人,有些不能言说的事情。
如果是你戳瞎的,伤口结痂不会结的那样。”
顾明远一听到最后一点,脸色黑沉得能滴出墨汁来,恨不能撕了薛慕棠手里那份证词和罪状分析。
可偏偏,这么多人都把他的绿帽子看在眼里,他没办法捂住那么多人的眼睛让人不看,也没办法堵住那么多人的嘴巴让人不说。
便直接岔开一众捕快的古怪眼光,问薛慕棠道:“依薛捕头所言,那阿琤是帮人顶罪,并未犯法。
薛捕头直接去抓真正的犯人就是了,何必还要再为难阿琤呢?”
郑绣莲一个淫妇,此事若是她犯的,他正好顺理成章将她从顾府族谱里除名,再推到孟老太太一家身上,来个一石二鸟。
只说是孟老太太教唆郑绣莲到京城里来,四处笼络权贵,想拿银子使便是。
孟宝筝如今只是个吃喝拉撒都要人管的傻子,名声也臭了,根本不能为顾府带来利益,死了他也不心疼。
只有顾琤,顾明远留了几分仁慈。
因为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延续顾家的香火。
况且这个儿子如今这么需要人扶持,若是皇后娘娘和她娘家承恩公府,以及景仁帝和元戎太后能念在姜德音的情面上照看一二。
再爱屋及乌,帮衬他顾明远一把,这才是皆大欢喜的事啊。
顾宝笙病病弱弱的,却很讨那些人的喜欢,不就是证据吗?
顾明远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误,直接道:“薛捕头,请你务必要尽快把真凶带离咱们顾府,以防她再生事端啊!”
薛慕棠皱眉道:“此事,也不能说顾二公子完全无辜吧!”
“这是何意?”顾明远不懂。
“一个苟大人比顾夫人和孟二姑娘加起来还要重,”薛慕棠顿了顿便道:“苟博嗅过,孟二姑娘用过安神汤。
照时辰来算,苟大人眼瞎的时候,孟二姑娘还在睡觉呢。
顾夫人一个人,哪里有力气戳瞎苟大人的眼睛?”
顾明远黑着脸,合着这儿子不单傻,还傻到家了。
户部尚书,朝廷命官的眼睛,他就这么随便跟着妇人瞎胡闹,帮着把人眼睛戳瞎了!
“所以,”薛慕棠定了结论,“顾夫人是主谋,顾二公子是帮凶,两个人都得入狱再由平大人和楚大人定罪。”
薛慕棠说的很合情合理,但顾琤不愿意。
尤其看到郑绣莲一脸哀伤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跟他道歉,他心里便更是酸涩难言。愧疚不堪。
他当年有难,姨娘拼死拼活的救了他的性命,姨娘如今有难,他却不能相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