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方入驻雾城的消息已经传开,官方媒体虽然没有播报,但私底下大家都在讨论。
隔壁床阿姨亲戚前来探望,议论得热火朝天。
谭家在雾城的势力盘踞了十多年,与各方勾结、利益输送、遮掩罪行,导致基层普通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谭家的倾倒,对于雾城人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隔壁床阿姨是个很热情的人,几天下来,跟乐毓倒是熟络了不少,乐毓出院这天,还有些不舍。
“妹妹,你出院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阿姨瞅了眼自己的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这破脚还要住到什么时候。”
阿姨是在工地上工作的,摔了一跤,造成左小腿粉碎性骨折,按医生的意思,估摸还得住个把星期。
说到这儿,阿姨脸色愈发愁了起来:“多住一天,少赚一天钱不说,还要拿钱出去!”
乐毓听阿姨说起过,家里上面有四个老人要养,儿子还有两年多才毕业,而且她还打算供儿子读研,以后结婚置房也都需要钱。
她跟她丈夫都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干一天算一天,不干就没有收入。
这几天,乐毓听阿姨说了不少自家的事,大多数时候,乐毓就是个听众,安静听着不发表意见,除非阿姨主动问起什么话题,需要乐毓回答。
现在同样如此。
“对了,妹妹,上次来看你那个是你男朋友吗?”阿姨一脸八卦,笑眯眯说:“你男朋友长得可真高,还特帅嘞,跟电影明星似的的。不过他这几天忙啥呢,怎么都没来看你?”
乐毓:“他忙。”
“男人都这样,我家那口子也是。你看,我住院了,也就来了两次,每天就只想着赚钱。”阿姨刚埋怨完,立即又自我开解:“不过我也理解他,他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父母、儿子。”
跟着,话风又是一转,“但你们不一样啊,你们还年轻,又没结婚,如果他把工作、钱啊放第一位,那这男的再帅都要不得。你要跟他讲啊,不能委屈自己,感情要经营的呀。”
乐毓心想,肖河办个出院手续,怎么还没回来。
正在阿姨给乐毓传授如何经营感情的时候,程径澜和薄亦淳拎着果篮和一束花走了进来。
乐毓看到二人,目光稍稍顿了下,并未主动开口。
薄亦淳挽着程径澜径直走到乐毓病床边,关心道:“阿毓,你伤怎么样了?”
程径澜将果篮和花一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安静站在薄亦淳身旁,目光淡淡落在乐毓脸上,一双晦涩眼眸看不出情绪。
“好多了。”乐毓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住院?”
“昨晚在雾城商会举办的酒会上遇到了蒋先生,得知你受伤住院的事,所以我就想着来看看你。”薄亦淳说完,视线环顾了一圈,问:“蒋先生呢?没在医院陪你吗?”
“我都不知道,薄小姐这么惦记我啊?”轻佻带笑的声音自门口方向传来。
病房里的人循声看去,蒋慕周迈着长腿不紧不慢进来,戏谑道:“不怕程总吃醋么?”
他扫过薄亦淳,对上程径澜的目光。
薄亦淳没想到蒋慕周竟然当着乐毓和程径澜的面调戏她,又想起之前蒋慕周说她“刻薄”的事。
既然早就撕破脸,也就没必要维持什么体面。
“我只是为阿毓抱不平而已。”她冷笑了下,余光扫了眼乐毓,说:“阿毓因为蒋先生受伤住院,而蒋先生却在外左拥右抱逍遥快活,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么?”
蒋慕周慢悠悠道:“薄小姐到底是为阿毓抱不平,还是自己另有私心?该不是薄小姐暗恋我,故意挑拨我跟阿毓的关系吧?”
薄亦淳脸色愈发难看,“你——”
“开个玩笑。”蒋慕周勾唇:“薄小姐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