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山返回南京之前,突然接到哈迪尔大叔的电话。
哈迪尔大叔听说女儿在学校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嘱咐人在北京参加比赛的伊克山,抽空去一趟北京舞蹈学院。
伊克山理解哈迪尔大叔的担心和顾虑,告知他,即便没有这通电话,作为麦娜沙的哥哥,他也会去北京舞蹈学院,以“娘家人”
的身份替麦娜沙把关。
伊克山返回南京当天早晨,行李箱寄存在酒店前台,乘坐地铁来到了北京舞蹈学院。
打了好几个电话,麦娜沙都没接,于是走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室。
没想到保安室的大叔是新疆人,两人聊了几句都是南疆喀什地区的老乡。
伊克山告诉保安,自己的妹妹在这里面上学,保安查点之后,让伊克山进了学校。
这会儿,麦娜沙正在舞蹈房练习。
窗外的晨雾还没散尽,北京秋天的风卷着糖炒栗子香往人领口钻。
她踮起脚尖像一只美丽的精灵在翩翩起舞,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一回头,看见是小伊哥哥,浑身过电般定在原地。
“小伊哥哥,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直接回南京,没想到你来看我。”
伊克山深棕卷发上沾着清晨的露水,脸上略带一丝意气风发的笑容。
他说,北京舞蹈学院这么厉害的学校,随便怎么找都能找到。
麦娜沙回过神来,蹦起来锤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伊克山告诉她,学校看门大爷是新疆人。
两人老乡见老乡,差一点两眼泪汪汪,逗得麦娜沙咯咯直笑。
“沙沙,我给你带了早饭,你阿妈说你为了控制体重,现在饭量都小了。
果然,你瘦了好多,但也漂亮了好多。”
麦娜沙有些得意,问伊克山是不是后悔没有选择自己,选择了顾喜宝?
伊克山面色有些为难,正不知道怎么会她时,麦娜沙突然大笑起来。
“小伊哥哥,我逗你玩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超级帅。”
“我知道,你阿爸和阿妈都告诉我了,是个南京小伙子,跟你是一个系的。
快尝尝,刚才我在路上买的,正宗新疆烤包子。
刚才为了试试是不是真正宗,我用维语跟老板说话,他口音比我还正宗。”
麦娜沙笑着接过烤包子,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说这是糖油混合物,她要控制体重,这样上镜的时候面部和形体才好看。
如果体重超标了,老师会‘惩罚’,比如绕着学校操场跑个十圈。
听得伊克山有些心疼,说为了艺术必须委屈肚子,会不会太惨了。
麦娜沙告诉他,自己已经悟出了一个道理。
“一开始我也饿得受不了,夜里肚子饿得想哭,特别想和我阿妈做的羊杂汤。
后来看着自己越来越上镜,这种感觉比吃大餐都快乐。
小伊哥哥,减肥就是和自己内心的欲望对抗。
输了,就会继续胡吃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