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祭酒点点头,迈步走入屋内,这才看到脸上满是歉意的上古妖族和一个披头散发,泪痕鼻涕都还挂在脸上的小孩。
杨灵均一言不发,眼神却只在赤炎身上扫来扫去,似是认定了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赤炎被他看的发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要开口解释,突然,常睿一抹鼻涕:
“杨祭酒,你别怪赤炎哥哥,他不是故意打我的,我真的一点也不疼,呜呜呜呜呜。”
,便又嚎啕大哭起来。
此言一出,杨灵均看向赤炎的眼神瞬间严厉了起来,赤炎身上再度感到了那日在广场上一般的压力,恍惚中甚至觉得这闻名天下的祭酒似有伸手拿刀之意。
赤炎一把抱起常睿,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在京兆尹之子吹弹可破的脸上一阵胡抹,妄图抹去常睿脸上的泪痕,声音里都带上了颤音:
“我的好弟弟诶,你可别逗你哥哥了,再逗下去哥哥命要没了。
快跟祭酒说啊,咱俩只是闹着玩,快说啊!”
常睿噗嗤一笑,再也忍不住,踢打着让赤炎把他放下来,和杨灵均说明情况后,赤炎身上的压力方才消散无踪。
几人落座之后,徐不唯问起杨灵均的来意,杨灵均却是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端起茶杯,眼神扫过常睿和赤炎二人。
常睿自小见惯了迎来送往,如何能不明白杨灵均之意,当下便要赤炎陪他出去玩,却是被徐不唯出手拦住了:
“杨祭酒,不唯来京城日短,除了天刑司数人便和他们二人最为投缘,祭酒所说要是不涉及宫内机密,还请允许他二人一同旁听。”
杨灵均看着深深施礼的徐不唯,和眨巴着大眼睛的常睿,还有一个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赤炎,感受着徐不唯话中的坚持,默默地开了口:
“这第一件事,是向你道谢。”
说罢,杨灵均竟是起身向徐不唯鞠了一躬。
这可把徐不唯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去迎,却只觉杨灵均身体似有千斤重,自己拼劲全力亦是阻止不了,只能看杨灵均施了一个完整的礼。
“三日前的广场上,若不是你出言辩驳那胡僧,依了杨某,必是武力解决。
只是那样,我学宫声誉在学子心中必定受损。
我杨某便成了学宫的罪人!”
“本想那日当面道谢,奈何实在没有独处机会,这才一直拖到今日。”
徐不唯哪里敢受,忙不迭的推辞,他这才明白杨灵均欲要二人回避竟是为了此事,看来眼前这名震天下,表面冷酷的祭酒,实际是个极重恩怨之人。
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坚持让常睿和赤炎二人留下,偷偷瞄向二人,只见他俩也是眼观鼻、鼻观脚,尴尬的不知道手该放到哪里。
徐不唯赶忙问起杨灵均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第二么,到是真和你们三人都有关系。”
“是宫主嘱咐我,要我特别关照你三人。
有任何学习和生活上的需要,都由我负责协调解决。
趁着刚下课,前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