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是被酸黄瓜汁呛醒的。
老坛卤水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她睁眼看见陆沉舟的军靴卡在变形的车厢门缝里,怀表链缠着半截虎符,表盘裂纹蜿蜒如1978年的初春冻土。
"
证件。
"
他撕开染血的衬衫下摆包扎她小腿,"
你现在是深圳河对岸逃港的厨娘,我叫陆卫国,你男人。
"
远处飘来邓丽君的《甜蜜蜜》,混着推土机的轰鸣。
江晚渔眯眼望向铁丝网外的霓虹灯牌——"
红星快餐"
四个字镶着港式繁体,玻璃橱窗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啃着汉堡包。
"
同志,个体户执照!
"
戴红袖标的市管员敲响搪瓷盆,"
没执照罚款五十!
"
陆沉舟的军官证拍在摊开的煎饼车上:"
军区特批的拥军饮食点。
"
市管员瞥见内页"
对越自卫反击战侦察连"
的钢印,讪笑着后退:"
早说嘛。。。。。。"
炊烟刚起,危机已至。
穿皮夹克的男人倚着铃木摩托,墨镜倒映出江晚渔的酸黄瓜坛子:"
安德鲁先生请你喝下午茶。
"
他弹飞烟头,星火坠在八珍汤的价目表上。
陆沉舟的煎饼铲横在摩托排气管:"
红星厂改名叫安德鲁餐饮,毒药就能变可乐?"
"
这叫商业转型。
"
男人甩出烫金请柬,"
明天开张典礼,输了的人滚出特区。
"
系统光幕在油锅热气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