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他这般说了,许锦容便也不好再说甚个,自细细替他抹上膏药,又伺候他将衣裳穿好。
面上的神色却越发不好看,低眉敛目半响才勉强一笑道:“爷,妹妹产期就在眼前,我们是不是要回云州去。”
李君淳闻言眉头微不可觉的蹙起,侧眸看得许锦容一回,不带丝毫感情的道:“不必了,家里有母亲坐镇不会出甚个事的。”
“嗯。”许锦容闻言,面上略有两分放松之色,又道:“那我着人送些小衣裳甚个的回去。”
“你自个看着办便是。”李君淳说得这么一句,往榻上一躺,也没有再说的意思。
许锦容心中有两分失落,却也不过一瞬便放下,只将这些时日做得小衣裳都收进箱笼里,又让人去问问前些时日订的长命锁可打好不曾。
她嫁给李君淳一年多了,也不曾受他冷落,只肚子一直没得动静,纵然心里万般不愿意,可还是咬着牙替他抬了位良妾进门。
那良妾不过进门一月便有了身孕,更是叫她心中不是滋味,夜深人静之时也不知哭了多少回。
李君淳倒也算好的,顾及她的情绪,入京之时便也带着她,不必日日见着,自然也心头宽敞些许。
只他越是如此贴心,许锦容便越是觉得心头难受,若非那年三月三出了那样的事儿,伤及身子,又如何甘心看着别人替他生儿育女。
可许锦容是个知分寸的,晓得自个肖想不来,便也压下心头的酸楚,只将这正妻当好了。
许锦容的失落李君淳也没注意到,只躺在榻上望着帐顶出神,心思也早飘去了别处。
……
卫静姝叫李君淳气得一回,一下午都未缓过来,直到傍晚十分李君澈回了宝山居,这才露齿一笑。
一边是心尖上的美娇娘,一边是手足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晓得李君澈不好做,她也未同他发脾气,只钻进他怀里撒娇:“我同寻两只凶恶的大犬来罢,我要养在宝山居里头。”
李君澈被她逗得哈哈笑,伸手揽了,笑道:“你一碗热茶下去已是叫他脱了层皮,怎的还不解气。”
卫静姝轻哼一声,晓得自个那碗热茶厉害,也有些理亏,嘴里嘟囔一声:“谁叫他嘴巴没个把门的,活该。”
想了想还是从李君澈怀里钻出来,唤了忍冬进来,吩咐道:“给二公子送瓶烫伤药过去。”
末了,又磨着李君澈道:“一码归一码,我今儿脾气大了点是我不对,反正膏药也送去了,就当扯平。”
“但大犬我还是要养的,我打小就喜好大犬,出嫁前叫家里拘着,如今你总不能苛待我。”
左右不过养两条狗,也不是甚个大事。
李君澈看她这撒娇的模样就忍不住笑,逗她:“那可不行,那畜牲不认人,要万一伤着人或是吓着人可如何是好。”
卫静姝眼儿一瞪:“犬虽是畜牲,可也通任性,平白无事的还特特去伤人,吓人玩不成?”
又搂着李君澈的胳膊娇声软语:“哎呀,不过就是两条大犬的事儿,你要怎样嘛。”
“说服我。”李君澈勾唇一笑,大步往内室行去。
卫静姝嘴巴一噘,眼珠子乌溜溜的转,也跟着一笑,跟在他屁股后头追上去。
内室本就不大,不过几步便追上,李君澈正背对着卫静姝解衣裳上的扣子,忽而腰腹间一紧,却是卫静姝从后头扯了他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