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了,这才勾唇一笑,问道:“叶家今儿惹到你了?”
本就是冬日里,好些人闲得没事就爱凑在一处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今儿卫家浩浩荡荡的退了叶家的聘礼,不管有没后续,也有意无意的叫人都传开了去。
余氏同卫静婉都是好性子的,纵然逼急了,说话做事也留个三分余地。
李君澈也不过听得一耳朵,立时便晓得定然是卫静姝干的好事。
卫静姝手上不停,闻言却是轻哼一声:“可不是惹到了,还惹毛了,那叶家姑奶奶自个紧巴巴的送上门来,我自然不能叫她失望才是。”
她说得义正言辞,一点都不避讳。
李君澈本就喜她这性子,自然不觉得如何,只唇边的笑意荡得越发深。
“你这般凶悍,日后咱们的孩子说亲,少不得还要将人吓跑了去。”
说起孩子,卫静姝耳尖泛红,有些不自在的啐得他一口,再没接话。
她同李君澈成亲到如今,闺房之乐一直不少,虽说如今还在孝期,真要闹个孩子出来也不甚好看,可她也未曾特意去避讳,如今成亲也大半年了,却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有时候闲得慌了想起来,又怕自个是不是有甚个毛病。
此番李君澈说起来,她自也有些不甚自在的。
马车穿过街巷,大大方方的停在一家酒楼前。
天色暗,大门前挂的灯笼昏黄的,也瞧不清牌匾上写的甚个,不过却晓得并不是上回李君澈带卫静姝去的那家。
纵然天气不好,雪花纷飞,可酒楼里头的食客依旧不少。
卫静姝从头罩到脚,叫李君澈拉着进门,立时便觉一股暖气直扑面门。
店小二上前招呼,李君澈笑容和煦的要了个雅间,这才带着卫静姝踩着木制阶梯往楼上去,谢元安同拓跋康尾随其后。
雅间内倒比大堂冷上些许,四人分序而坐,不多时店小二便上了热茶,捧了碳盆来。
李君澈也未点菜,只叫店小二看着上便是。
卫静姝取了手上的狐皮袖套,往碳盆上烤几下,这才随意的问谢元安:“谢家表哥甚个时候同世子爷识得的?”
谢元安正端了茶碗,面不改色道:“多年前。”
卫静姝讶然,抬眸看看他,又看看李君澈,有点不太相信。
她从来没见过这两人有甚个交集,而且,谢元安那书呆子,连同卫家联姻借一借势都觉得下乘,怎的就跟李君澈这只老狐狸勾搭得上?
李君澈晓得她疑惑,只是笑笑,也不出声。
他的关系网又深又杂,卫静姝又不大去钻营这些个事儿,不能发觉也是人之常情。
如若不然,当初如何余氏那般着急同她相看,偏生就是嫁不出去呢。
卫静姝哼得一声,翻了个白眼,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揪着衣裳上的狐狸毛玩。
她不说话,气氛便冷了下来。
几人坐得会子,还是拓跋康忍不住问卫静姝:“你今儿把叶家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