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同赵喻娇,施厚霖打声招呼,便叫李君澈护着出了门。
“诶……”施厚霖总觉有股气堵在嗓子眼,忍不住喊得一声,却见李君澈回过头来,笑看着他,可眸子却深不见底。
吓得他忙闭了嘴,又深深叹一回。
待这两人行出去,听不见声响了,赵喻娇这才看着施厚霖笑道:“好外甥,要不要娇姨帮你一把?”
“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是一对……”
施厚霖深看赵喻娇一眼,拧着眉头半响不语。
赵喻娇也不急,翘着腿取了发上的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灯芯。
灯光摇曳,叫这屋子都带着几分忽明忽暗的氛围。
施厚霖良久才道:“他莫不是糊涂?”
赵喻娇没接话,是不是糊涂,只得李君澈自个心里有本帐。
反正你也撬不动墙脚!
……
月上高头,晚风习习。
公主府的马车从侧门而出不紧不慢的往璟国公府行去。
卫静姝折腾了一日,有些困顿,挨着李君澈的胳膊叫这马车颠得昏昏欲睡。
挨着她的那只胳膊李君澈也不敢动,只另一只手替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瞧着那懒猫似得模样,他又忍不住笑:“也不知你这惰性似了谁。”
卫静姝眼皮都未动一下,呢喃一声:“似谁都好,反正你都喜欢。”
这话李君澈没法反驳。
他低头一笑,捏了捏卫静姝的耳尖,沉默半响终是道:“近来我怕是要暗里出门一趟。”
卫静姝睡意一下子就没了,睁开眼儿,坐直身子问他:“去哪里?你这样能离开京都吗?”
李君澈乃是质子身份,自小长在京都,看似自由,可也不过是住在个大点的牢笼里头。
旌德帝握着他就似握着雍靖王的命门一般,哪里能由他随意出入京都。
李君澈目光沉了沉,也没隐瞒:“有要事得往雍靖十州去一趟,京里头养了个替身,小心着些不会叫人发现。”
卫静姝脑子一转,晓得他冒险离京,想来是有大事,也没细问,只抿着唇点点头,复又将脑袋靠在李君澈身上。
李君澈还当她心里不高兴,便笑:“你也不说两句好听的,哄哄爷?”
又刮了刮她的鼻尖:“爷可是鼓了好大的勇气离开沅沅的。”
此行早有计划,他原先并不打算亲自前往的,不过是效率慢一点罢了。
不过今日见了卫静姝这才突然改的主意。
他是个有远见的人,大膺的气数也的确将尽,想要改朝换代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况且他同雍靖王筹划多年,也始终缺个契机。
如今他想亲自造一个契机出来。
用契机换桩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