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淳安太年轻,顿时觉得自己带弟弟和妹妹过来不妥当,他道:“是淳安思虑不周,望父皇恕罪。”
坤安和嘉禾见自己最喜欢的哥哥道歉,也瘪着嘴说:“是我们错了,不关哥哥事。”
他们最好的一点,就是服软快,也不会强撑着不认错。
“都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下去吧,”程启玉同他们说,“淳安,你是兄长,最得坤安和嘉禾敬重,记得要做好榜样。”
程淳安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觉着程启玉说得对,自己好歹要年长几岁,怎么连弟弟和妹妹吵架都劝不好?
他带着坤安和嘉禾出去,准备好好谈谈。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程启玉才低头说:“这些孩子也闹腾得厉害,都会打架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过。”
庄怀菁睡在旁边,不想理他,这男人哄她来一次。
“怎么又不理我了?”程启玉睡回被中,搂住她什么都没穿的身子,“不是很舒服吗?”
庄怀菁不理他的动作,说:“我困了。”
程启玉抬手让她的身子正对自己,大手轻搂她的腰,说道:“现在太早了,不如再来一回?”
“休想。”庄怀菁回得干脆。
程启玉叹口气道:“你今天没怎么出去动,大冬天冷得慌,早睡些也好。”
他说完后还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轻捏她的鼻子,让她好好睡,要是乱动招他,待会就罚她。
庄怀菁兴致正高,自然没有睡意,她只是在闹小脾气,现在听他这么说,倒也犟了起来,心想不动就不动。
一会儿后,锦被微鼓,程启玉在里面,搂紧她的腰。
他们半夜的时候叫了次水,程启玉抱她下了水,同她说话,庄怀菁才得了乐子,全身无力,只哼声应他。
……
建武十六年春,程淳安十五岁,差两个月就要满十六岁,已经在朝中做事。他性子比他父亲要温和很多,做事虽说随了程启玉,但又不像程启玉那样说一不二,事事都好像有回旋的余地。
崇政殿议政室,里边只有两个人。
程淳安道:“刑部侍郎得了风声,知道自己受贿放过犯人一事暴露,来求儿臣网开一面,说他是被人冤枉的。”
“你是如何做的?”程启玉的朱笔未停,还在批折子。
程淳安低头笑道“儿臣故作为难,说您处事不容置喙,只看证据,他心中慌乱,回去一天后又来东宫,愿以家财相赠,只求保得一命。儿臣迟疑之下,收了,问他还做过些什么亏心事,说出来好有对策,他犹豫许久,说自己帮过不少富家子。”
程启玉朱笔微停,道:“你胆子倒是大了,敢议论父皇。”
“儿臣不敢。”
程淳安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世上能令他动气的事也没几件,一是他不在乎事,二是母后哄得好。
程淳安年幼时还经常被程启玉骗得团团转,没去黏母后,还把弟弟妹妹的事往身上揽,当爹又当娘,还自觉肩上胆子重,可谓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