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你真以为,一切都得按照你的心意来吗?
……
“候爷。”
容方匆匆迎上送太医回来的容宜州。
容宜州点点头。
容方恭敬的说道:“候爷,老夫人身边的翡翠姑娘来了,请您去趟青檀院。”
容宜州的目光顿时深谙下来。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上通往青檀院的小径。
容方站在原处,看了好一会儿容宜州的背影,这才摇头长叹了口气,转身去忙自已的事。
青檀院。
玳瑁上前一步,走到端了茶盏浅啜的吴氏身边,轻声说道:“老夫人,候爷来了。”
吴氏放了手里的茶盏,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玳瑁退了下去,不多时门帘轻响,容宜州身姿优雅的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眼坐在东窗下,如老僧入定般的容敬德一眼,然后,才上前对吴氏揖手行礼,“孩儿见过母亲。”
吴氏点点头,“找个椅子坐下吧。”
屋外明明阳光灿烂,将满园子青绿的植物打上一层浅浅的光,使得它们看起来越发的耀眼了些。但屋子里,却是一派数九寒冬的感觉。
容锦坐在吴氏身侧,一言不发,有金黄的阳光穿窗而入,打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一半明媚如花,一半温婉如水。
容宜州敛了目光,选了一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
一直不曾出声,如老僧入定的容敬德忽然就抬眼朝坐在门边的容宜州看了看。
“外面的事,我都知道了,华儿是被除族的,照理说,她的生死与我无关……”吴氏说着顿了顿,“但我们府里有人买凶杀人,这就不是与我无关的事了!”
屋子里一时鸦雀无声。
容敬德坐在那,神色肃穆,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
“你是长兴候府的候爷,这个家本应该你说了算,但她又是你父亲的姨娘,你便是有心肃清内宅,传了出去,只怕对你的名声也有碍。”吴氏叹了口气,淡淡道:“你媳妇是个能干的,这些看将候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她一个做媳妇的也不能管到公公房里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我能出这个面了!”
容宜州闻言,抬头朝东窗下的容敬德看去,默了一默,轻声问道:“父亲,您怎么想?”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容敬德看着吴氏问道。
吴氏垂了眼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她是先帝所赐,怎么处置,只怕我还得进趟宫商量下皇后娘娘才行。”
容敬德平静的脸色顿时如同一面镜子落在地上,被砸了个四分五裂。
进宫商量皇后娘娘?
她怎么就敢说这样的话?
容芳华手里有救太子殿下的奇藜草,云釉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怎么想?
“送家庙去吧。”容敬德冷冷开口说道:“这种内宅之事拿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说,莫污了贵人的耳朵。”
吴氏目光冷冷的睃了容敬德一眼,唇角翘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女人一生本就是守着内宅这方寸之地,过着有事说说别人,没事笑笑自已的日子。又不像你们男人,行走四方,出入朝野,可以光宗耀祖,建功立业,名扬四海。皇后娘娘也是女人,我不与她说这些,难道还跟她说庙堂之事?我敢说,娘娘她肯听吗?”
说到底,就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事闹到皇后娘娘跟前!
容敬德顿时觉得心里凉凉的,好似被人当胸泼了一盆冰水。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容敬德道:“吴仪贞,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要为一个死去的女儿,而毁了活着的儿子吗?你要我说多少遍,长兴候府是州儿的,不是我的!”
吴氏点了点头,她撇头看向容宜州,“州儿,你是个什么意思?”
容宜州才要开口,却感觉到容敬德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