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男子一路小跑,追上何老,问道:“何老,您看,我应该怎么办?那厮打坏了我一堵墙,还要我赔5000联邦盾,我就这么忍气吞声,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何老驻足,说道:“老陈,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我说,你也管教管教你儿子,他虽然才七岁,但很多行为已经不像小孩子了,你放纵他欺负小镇的其他人,这点没什么问题,玩坏就玩坏了,那些人没你背-景深,所以无所谓!但你和他都得长长脑子,”何老点了点太阳穴,接着说道:“以貌取人是最基本技能,你儿子拎不清,你要拎得清,你要是真分不清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那就收敛一点,别惹到不该惹的人,到时候,主上也不一定会保你。”
长袍男子闻言,有些惶恐,他迟疑道:“难道今天镇长没理我,就是因为对我不满?”
何老笑道:“你自己想啊!”
长袍男子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物事,悄悄塞到何老手中,问:“何老教我。”
何老神秘一笑,将物事塞进怀里,说道:“你想想你最擅长什么?主上看重的是你的经营能力,把旅店经营好,自然无忧。”说罢,一摇一晃,悠闲地踱走了……
长袍男子一脸茫然失措,待何老转过弯角,这才换上一副阴冷的表情,暗骂几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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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近身搏斗技能的精进,岑牧有很迫切的愿望,并且,本能同样赞同这件事情,只有自身强大,才能让自己更安全,但是基于流光的素质拓展虚拟环境的任务特性,他没办法在一个不被信赖的环境下,被强制锁定在虚拟世界中,这无异于自杀!因此,训练计划只得无限期被延后。
一夜酣睡,清晨时分,岑牧走出旅店的门,这会儿,昨天被自己踢坏的墙已被加紧修好,岑牧微微一笑,吃出里面的味道。
岑牧刚出门,便见到小白窝在旅店外的一个墙角,瑟瑟发抖,看起来,他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岑牧目光灼灼,看着他,直看到小白全身上下不自在,他说道:“你很希望自己变强,是吗?”
小白点点头。
岑牧微微颔首,说:“有追求的人才有希望。不过我在这个小镇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半月,我也不能带你走,我有自己的事情。”
如是说,小白有些黯然,他无法想象自己在这短短一个月内能有什么变化,但他无法对岑牧提出什么要求。
岑牧接着说:“我之前对你有个承诺,现在是履行的时候,带我去你家,有些事情让你妈妈和你来一同决定。”
小白一愣,猜不出他的意图,只是点点头,领着岑牧往前走……
拐进小镇的西北角,建筑越来越矮,越来越破,无法想象这个面积不足八千平米的小镇,竟也有贫民区的存在,这里是一堆破石瓦砾搭起来的窝棚,大多窝棚只有半人高,弯着腰爬进去,住在这边的以老年人居多,面无生气,表情呆板,宛如一具具行尸走肉,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抱在怀里的婴儿,又瘦又小又黑,啼声微弱,简直就像是一只包在破布中的老鼠,其中一个正嗷嗷待哺,一只萎缩干瘪的乳-房被咬在婴儿嘴里,也不知洗出的是乳汁,还是血水,婴儿凭着本能,鼓着腮膀子使劲吸吮着,像这种还没有形成独立意识的婴儿,也能透过本能感觉到生存危机,他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竭力求生,只是大人呢?
看起来,小白倒是这群人里最健康的一个,看得出,小白在这群人中有些声望,沿路不少人与他打招呼。
拐到最里边,一间稍好一些的房子,有顶棚,也有门,岑牧刚进来,便被蹲在一旁的一个瘦削汉子恶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多少怨恨、憎恶和无法理解的深意,岑牧无从猜测。
走进窝棚,岑牧见到了小白的母亲,那是一个躺在石榻上的女人,盖着一床如同石块一般又重又硬的棉被,棉被上又铺了一层残破的毯子,整个人被盖得严严实实。
只见她满脸皱纹,面容枯槁,看起来像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不过,见小白的年纪,岑牧觉得恐怕她的真实年龄要小得多,从五官轮廓来看,她健康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坯子。
小白捧住女人的脸,说道:“妈妈,我回来了,你看!我把谁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