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隔在两人之间,君子谦与赢落彼此对望。
呼,风声一呼啸,君子谦驾驭住那道强风,便是落在了赢落的身畔。
而赢落伸手掠下了被风抚起的发丝,挡住了额前。
“你怎么在这?”赢落重复的问道。
“嘿嘿·····”轻声的,宛若自嘲般的笑了几下,君子谦拿出一壶玉质的酒壶,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那木屋下,背靠着木屋,看着赢落,缓缓说道:“你这酒真是好喝,是难得的珍品。”
“是吗?”赢落回过身,神色冷淡的问道。
“那只你平时不好好喝而已,你可不懂这酒中的滋味。”
“是吗?”赢落还是那样的说着,神色也依旧的冷淡,也再没有多说什么。
君子谦看了看赢落,说道:“之前看高楼的样子,你似乎不是剑宗的弟子,或者说你现在还不算是剑宗的弟子。”
赢落依旧:“是吧,这并不重要。”
“不重要吗?”君子谦反问,同时说道:“剑宗不像我们道宗,他们对自己宗门的术法极为重视严禁外传,偷学者必被其所杀,千年来包括剑宗仅在剑祖之下的飞尊,无一例外,这样也还不重要吗?”
“你想说些什么?”
“高楼他给了你去剑宗的地图是吧。”
“没错。”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剑宗的话,并不输给神州上任何一个宗门。”
赢落沉默,脑海中却又想起了南宫问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犹若梦魇一般,难以消去——“如果这偌大的幽族容不下你的话,来我们‘剑宗’如何?”
“此刻的渔儿,也是如我这般吧?”赢落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清的身影,喃喃说道。没有方向的指示,偏偏要自己去寻找道路,前方更只有一片黑暗的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却该何去何从?
寂静了下来,风浪声似乎也远离了这里。
君子谦依旧的喝着玉壶中的酒酿,脸上却没什么醉意,许是因为这酒并不浓烈的缘故吧。
“白云观主此刻·····已然是修为全复,虽然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却是极为真切,是我以秘术所发现的,我想······”
最后,君子谦打破了沉默,他遥遥的看了前方黑暗笼罩的浩海,说道:“我想,那白云观主明天就该来了,只是高楼似乎去找他了,我想应该还能有一夜的时间,要离开的话,就只有这一夜的时间了。”
“要离开?是逃跑吗?”
“我觉得你好像还想再去找他。”
“······”赢落沉默不语,或许因为他本就不善言辞。
“为什么?”
“他让林大叔与小渔村这么多人惨死,更让渔儿如此悲伤,我确实,不想放过他的,但是渔儿却如何是好,还有·····”
君子谦续声道:“还有那个女子吗?你似乎不怕死呢。”
“哦,是吗?”赢落自嘲一笑,暗暗道:“我不怕死吗?这是真的吗?”
但是,却也在此刻,又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心底狂呼道:“难道不是吗?无处可去的你,如同丧家之犬的你,难道真的还会怕死吗?!”
这夜似乎,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