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的女子忙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又不敢靠太近,“回官、官姐,是小民娶亲。”
出倍一看女子一脸老实巴交的相,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还没回答,先前那人又凶恶道:“将军问话,还不从实说来!”
“啊!回、回将军,我们是从土墓城出来的。”
“势军不是在城里吗?怎么会让你们出来?”
这时地上的媒公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尖着嗓子道:“还不是我媒三公使了银子才偷偷放我们出来的,再说,我们这早就定好的日子,也不能不让人娶夫不是?搜我们的粮食也就罢了,但这新嫁郎得让咱迎回来啊!”
“什么?你说她们在搜粮?”
“是啊官姐,昨儿白天搜了一整天!你们赶紧把她们打走吧,我们也能早点好好过日子!要不是我在后院挖了个大坑藏了粮食,怕都要被她们搜去!昨天我还看到她们有几个人骑着马从东门出去,回来时马背上驮着好几袋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出城抢谁家了!”
出倍凝眉思索,又问道:“刚才你们说势**队昨天夜里悄悄出城了?此话可属实?”
媒三公道:“是小民亲眼看到的。”
“有多少人?”
媒三公连连摇头:“不知道,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数不过来啊,反正好多好多人,排了好长的队,我在缸里蹲了好久、腿都麻了,她们才全部走出城门没了声音。”
众人一听,也是,他一个媒公,普通的老百姓,哪儿知道如何估算敌军有多少人,不过听她这么好多好多的形容,应该是主力全部出动了,那半夜出城又是去哪里?东城门……“可知她们去往哪里?”
媒公又摇头:“小民不知。”想了想,叫了起来,“对了!我听见一个声音说要快点赶到什么琉城!”
副将忙掏出地图,看了一下惊道:“不好!将军,她们去的琉户城!”除了琉户城,没有其它带琉字的城名了。
媒公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这时,派往土墓城四大城门外的四个探子中的北城门军探飞速来报:“报将军,昨夜子时敌军从东城门出城,目测估算大概有六万人左右!”
“为何现在才来报?这么大的军情,她自己不何不来及时通报?”
“她、她已经……她被敌军发现,身中数刀后装死,待敌军走远后才撑着爬到属下这边来让属下报信,说完后终因失血过多而……”
两人一对视,副将指着地图道:“将军,她们这是要从瓦楞城绕道,渡南均河到尾子拐然后直接奔赴第三关琉户城啊!”
出倍立即道:“快!撤下伏兵,召集全部军兵直奔琉户城,我们要加速行军赶在她们前面到达,否则一旦琉户城失守,都城危矣!”两人对军探的以身殉国毫无反应,更别提什么好好安葬之类的话了。
“是!”琉户城之后可是什么关隘天险都没有了!
出倍与副将立即返回猪窝城整军,不一会儿功夫,两边山顶上的伏兵也跑得一干二净。媒三公拍了拍胸口,看了看刚才一脸憨实如今却一脸淡笑的红衣女子,不敢再做声。他和轿妇的亲人都在她的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
“快出来。”战殆道。
轿底板掀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个头矮小的瘦干巴,二话不说,甩开两条飞毛腿就往回飞奔,不多时,两边山顶上就布满了势国伏兵。战将军在山顶上站满了自己人后,才率领昨夜出而未发的众军进入险恶的山谷。虽然出倍中了计,但以防万一,还是在山顶布上自己的人较为稳妥,若她们途中想出哪些疑点返回,自己不会陷入险境。
拼命行军赶往琉户城的出倍听闻猪窝城被攻杀的消息后,气得破口大骂,“这群狡诈的势贼!竟然扮成百姓欺骗于我!”
副将皱眉道:“那些个百姓应该不是势军所扮,估计她们是被胁迫了。将军,此时我们再赶回也无济于事,不如就直接前往琉户城,做好万全准备,守好都城南部的最后一道门户!”
出倍道:“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势军进入猪窝城后,毫无例外的对不多的白允守军和抵抗者进行了无情斩杀,降民清理掩埋尸体。猪窝城的钱庄和金银店同样难以逃脱被洗劫的厄运,百姓家的米面粮油都被搜刮,好在势军还有一丝人性,给他们留下配以野菜能勉强裹腹一个月的口粮。势军走后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们前往其它城镇农村去筹集自己的吃食。沿皇上指定的路线而攻,可不是白允的每个城镇都遭遇到战争,怎么会没有活路,只不过她们要想有食物续命得跑点远路而已。
南北两路几万大军都需要粮油蔬菜,有了皇上给的妙招后,她们只要攻城顺利,根本不愁粮草!开始时各城百姓猝不及防,所以势军能轻易搜到粮食,可越到后面的城池,城内城外百姓家都找不到粮,却原来是藏在了地窖里、锅灶里、柴禾垛里、草堆里……千奇百怪!
家里战死了女人,他们便费尽心思藏粮,藏那么多粮食又吃不完,偏还不拿出来给势军,非得逼着势军硬搜强抢!百姓不拿刀对付你们,就是不给你们粮食,饿不死也要把你们饿跑,这叫软抵抗!也不想想,军队没饭吃时还跟你讲道义吗?军队在敌国烧杀劫掠,可比土匪更狠!别为了粮食,没了性命。好在势军只是杀敌、搜粮,并不四处放火也不强抢良家男子解决征战在外的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