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人默然片刻,笑道:“无咎兄弟,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怕尊者啊!”
“嗯!”
无咎没有否认。
他与神族的七位长老交过手,斩杀四个,重创一个,仅有毕节、垓复子、普重子与他互有胜负。凭借如此战绩,他足以傲视玉神界。而他之所以忧心忡忡,关键还是来自于玉虚子的威迫。
那位神秘的高人,已许久不曾现身,一旦他突然出手,不管是对于他无咎,还是原界家族,都是一场灭顶之灾。届时所有的辛苦与执着,无数的人命尽皆枉然。试想,谁不害怕、谁不担忧呢?
“呵呵!”
玉真人笑声轻松,道:“我已有言在先,无咎兄弟不会忘了吧?只要原界的高人随我拜见尊者,禀明原委、道出实情,尊者他老人家,必然网开一面!”
无咎依旧是顾虑重重。
“神族死伤甚重,岂肯罢休?”
“尊者自当主持公道,加以安抚……”
“如何主持公道,又如何安抚神族?”
“只问首恶,不问胁从!”
“谁为首恶?”
“有目共睹!”
“难道不是你玉真人?你挑唆原界强闯玉神界,途中带人四处突袭,前后酿成双方的数十万伤亡……”
“如你所言,没人相信啊!反倒是你的威名,玉神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公道何在?”
“天道已亡,公道焉存?”
“天道亡了?”
“不然怎会降下劫难,惩戒万物生灵?”
“无从逆转?”
“天意如此!”
“……”
无咎陷入沉默。
玉真人的言外之意,玉神界之乱由他无咎一手酿成。原界家族受他胁迫,或可免除责罚,而他这个首恶之人,则是难逃惩处。
也就是说,玉真人掌控原界未能得逞,看似失意的他,竟然早有蓄谋,便是将他所干的坏事,尽数归咎于他无咎的头上。颠倒黑白,不外如此。他却无从申辩,因为天道、公道已亡?
“呵呵,不必忧虑,有我帮你说情,或能求得尊者的宽恕也未可知!”
玉真人笑得像个好人,提议道:“而古人有云,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妨找个地方躲起来,数百年之后,便能安然无事。”
“嗯!”
无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躲起来,未尝不是一条活路……”他似乎疑虑难消,又道:“玉虚子,真的会放过原界?”
“尊者为天下至尊,悲悯为怀,不会过于苛责,否则如何服众?”
“悲悯为怀?”
“不然你岂能活到今日?”
“我倒是要谢谢那位高人的饶命之恩……”
无咎像是大彻大悟,转而问道:“普重子的宝鼎,颇为不俗,有何来历呢,玉兄能否赐教一二?”
玉真人以为他听从了劝说,笑容更加轻松,不假思索道:“你指的是玄蛟鼎吧?尊者有意炼制九尊宝鼎,镇守玉神界,奈何元会量劫降临,他老人家仅仅炼制了玄鲲、玄凤、玄蛟与玄龙四尊宝鼎,分别赐予四郡的长老。每一尊宝鼎,加持了他的一至三成法力,足以灭杀任何一位天仙高人。你能够侥幸逃生,运气不差!”
“嘿,狗屎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