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毕妈妈取出来的“土特产”,大大的刺激到了他们的视神经。
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啊!
一个绿油油的玻璃瓶子,瓶身上的字儿,暂时看不清楚,但是,一个骷髅头的形象,还是很抢眼球的。
那么熟悉的骷髅头,三个闺蜜都曾经画了又画,抠漏深陷的眼窝儿,狰狞的下颏骨,陪伴过她们几多年少时光,李褰裳甚至说过,骷髅头,越画越觉得美,就好像近阶段剪刻“钟馗捉鬼图”,也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然而目前这幅骷髅头,下面还多了两根交叉的骨头,这意义便额外不同。在场的几位美术系高才生,也没有办法分辨出美感,相反,一种叫做阴冷叫做恐惧的东西,从脚底板直窜向头顶。
没人说话,没人敢说话。
毕妈妈一脸的从容坚定,举起玻璃瓶,晃一晃瓶身,里面黑褐色的液体,随瓶身发出“噗噗”的轻响。
毕妈妈一手放在瓶子盖儿上,一手握着瓶身,看向毕韶华。
“你不用跟你娘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缺啥少啥赶紧去办,他那边的家长也赶紧通知,马贵福是个懂事的,娘就把你交给他,今儿下午,你俩必须给我把结婚证扯回来,不然,你给你娘收尸。”
老太太说的冷淡极了,双手保持刚才的姿势,屁股却寻到了一把椅子,坐下,跟亲闺女对视。
这招儿狠啊,太狠啦!
母女两个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桌案旁,气势都不弱。
李褰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跳到了胥迎秀身边,抱着胥迎秀的一只胳膊,弱弱的开口:“阿姨您可别……”。
“褰裳闺女,阿姨对不住你了,今儿个,得借你这地方,你放心,听人家说,这农药水,喝了以后马上死不了,总得有个歇气儿的时间,阿姨琢磨着,和晚了,下楼,出了你这个院门,再咽气儿,足够了,尽量不在你家……”。
这老太太,还挺仁义的呢。
李褰裳早就被惊骇的魂飞魄散了,本想依靠一下的胥迎秀,此刻抖如筛糠的身子比李园长还剧烈呢,她来得晚,小心脏还没适应这种强高压。
“娘,你逼我?”毕韶华坐直了身子,双腿放回地面,沉沉的问道。
“我逼我自己。”毕妈妈毫不示弱:“你大肚子,生孩子,不结婚,娘早就没了活路,娘这辈子老觉得对不住你,等娘死透了,你也别送我回老家,我没脸回去,你一把火把娘烧了,随手丢在哪个犄角旮旯都行,以后,娘就不为你操心了。”
“呜呜呜——”胥迎秀第一个哭出了声儿,李褰裳第二个。
女人家都有一颗玻璃心,易碎的很。
当娘的,纵有天大的错误,也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绝望这样的悲恸吧?
恸到深处,反而,没有了泪水。
毕妈妈疲惫的坐在那里,双手保持着那个绝望的姿势。
毕韶华的眼神,落在小马的脸上,不说话,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滚落。
她已经彻底服气了,对亲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