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地方都比这里好。我真不该离开镇子,狗屎”崔尼蒂脸上尽是后悔的神情。
“来不及了。”富江沉声道。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腾出手来的黑袍人齐齐朝这边张望过来。在他们的胸口处,绣着变形的十字架的标记——上面一个圈,下面是十字——就跟精神病院大厅的天窗和艾琳的吊坠一样。毫无疑问,这些人是在背后操纵着这个镇子,推动天门计划的神秘组织,恩格斯一直怀疑他们是玛尔琼斯家族的一部分,那个家族的衰败只是一个假象,是一个巨大阴谋的一环。
看来,他们的计划虽然多有阻挠,但是却得到了足够丰厚的报酬。
现在他们已经接近成功了。
这个非同寻常的噩梦世界,建造诡异之门的技术,举手抬足时展现的奇异力量,全都是他们执行天门计划所获得的成果,而通过古怪机器制作的面具也一定有什么独特之处。
至今为止,在这个小镇上所生的事情,以及噩梦世界中生的事情,人们在此间的回忆和阐述,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中串联起来,清晰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形状。
我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只有一扇纸门的距离,可是当前的情势已经不足以让我深想下去。
五个黑袍人冲了上来,而我们包括女人和孩子在内也正好是五人。这些黑袍人的运动能力并不比普通人强多少,我和富江都比他们更加强壮和敏捷。他们不使用古怪的力量,只是试图用体质和肉搏经验来捕捉我们,也许对简他们行之有效,但是对我和富江来说就是掉以轻心的行为。
我紧盯着迎面而来的黑袍人,装作畏缩地退后一步,当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肩膀时,反而被我抓住胳膊。趁他尚未反应过来,我一脚扫中他的脚踝,转身狠狠给了他一个过肩摔,然后扭断了他的手臂,还有闲暇观察其他人的动向。
富江自然不用**心,在我放倒自己这边的敌人时,那边已经传来骨折的声音。攻击富江的黑袍人被她轻而易举扭断了脖子,然后将尸体当作武器般砸向冲向母子俩的敌人。那两人还没碰到简和约翰,就变成了滚地葫芦。
与此同时,朋克女崔尼蒂那边也传来沉闷的碰撞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轻而易举被崔尼蒂踢中裆部,立刻捂着要害,身体虾子般弯下去。在他因为突如其来的痛苦,失去还手之力的时候,崔尼蒂上前掀开了他的兜帽,紧贴脸部的面具很好地展现出那扭曲的五官。
“你长得可真难看,软蛋。”崔尼蒂轻蔑地说着,如同用尽全身力气般,狠狠给了那张被面具覆盖的脸一拳。
黑袍人立刻晕头转向地跌倒在地,可这还没完,崔尼蒂就像是流氓干架一样上前拼命踹着他的肚子和脑袋。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少女。
不过是一个回合,黑袍人全被我们放倒在地,其中有一个已经被富江杀死。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能够顺利离开,对方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他们真正的力量还没展现出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立刻扣住自己手中的黑袍人的脖子,然后扭断了。
简和约翰那里有富江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被崔尼蒂击倒的黑袍人似乎已经适应了她的攻击,毕竟崔尼蒂只是个女人,与之相对的黑袍人的体格明显十分强健。我正准备帮崔尼蒂一把,却看到一直忍受她的拳打脚踢的黑袍人突然张开嘴巴,吐出一团灰黑色的雾气。
黑袍人伸出食指,如指挥棒般晃了一下,那团雾气立刻拉长成绳子的模样飞出去。崔尼蒂呆了一下,顿时没有躲过去。
灰色的绳子一接触她的身体就闭合起来,并不断地延展,眨眼间就将女人绑成了肉粽子。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快放开我”崔尼蒂破口大骂。黑袍人没有理会,只是默默擦去嘴角和鼻子处微微渗出面具的鲜血,平静地将兜帽重新戴上。
他的目光被富江那边的蹂躏战吸引过去了,被富江袭击的那两个黑袍人可没有他那么幸运。明知他们都拥有奇怪的力量,富江当然不会给他们施展的时间,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将那两人变成了残废和脑震荡。看出富江准备下杀手,绑住崔尼蒂的黑袍人再一次吐出灰雾。
当他伸出食指的时候,我已经冲到他身边,抓住那根食指使劲儿一掰,黑袍人立刻出惨叫。我觉得他这控制灰雾的能力来自于他脸上的面具,于是试图扒开他的面具,却现那张面具像是在他的脸上扎根了一样,将它揪起来,就像是在撕扯他的脸皮。
这反倒更坚定了我的猜测。
抢在我之前,富江那边传来惨叫,只叫了一声,就像是被扭断脖子的鸭子般消失了。我朝那边望去,只见富江提着一张血淋淋的面具,被她扒下面具的那个家伙,脖子以上的位置都是红色的肌腱。
他的皮连同面具一起被剥了下来,片刻后就停止了呼吸。
富江嫌恶地将那张面具扔在地上,一脚跺断了另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袍人的脖子。简和约翰目睹这残忍的一幕,完全呆滞了,好半晌,猛然转过身去出一阵作呕声。这下子,我也完全没有兴致去揭开黑袍人的面具了,利索地打断了他的脊椎。
五个黑袍人从出手到死亡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这个结果显然出乎其他黑袍人的意料,而且也令他们措手不及。正因为他们不是故意袖手旁观,所以目睹被富江撕开脸皮的黑袍人的惨状,不由得骚动起来。
施展灰雾绳索把戏的黑袍人死亡后,捆住崔尼蒂的绳索却没有消失,我在上面找不到任何绳结,它显得浑然一体。我不得不将她拖过去,和其他人聚在一起,不过富江她们也没有解开这条绳索的办法。崔尼蒂愁眉苦脸地诅咒着将她变成这副模样的黑袍人。
“我要将他的脸给扒下来”她狠话。简和约翰回想起之前的景象,不由得一脸惨白。
“真有意思,这些灰雾似乎和灰石差不多。”富江扯了扯那条绳子,结果现自己的力量也无法将它扯断,于是饶有兴趣地对我说:“还记得席森的话吗?”
“你指哪一句?”
“获得能力的魔纹使者在古代被看作是巫师学徒。”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说这些家伙施展的力量,是巫师的法术?”
“你不觉得很像吗?”
“不过他们的身体可是普通人。”
“什么行业都不缺乏半吊子,不是吗?”富江恶意地扫视着这些黑袍人,“一群半吊子巫师?”
不过,就算是半吊子的巫师,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五个黑袍人的死亡,不过是因为错估了我们的力量。
“我有一个感觉,他们要认真了。”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
“噢,是吗?那么我也要认真了。”富江揉着手腕关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