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就是不想把跟前的孩子卷进来。说到底,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渠老脸羞愧。“都怪我,昨晚非要去百悦门,我儿子知道我去了百悦门,生怕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就跟小林啊,一块儿寻我去了。”
据燕松得到的可靠消息,老渠昨晚确实在百悦门“折腾”了一场。
“我听说昨晚你和百悦门的江小姐。。。。。”
老渠脸色一紧,心里忽上忽下的。
这要说起来,那可就话长了。
老渠讪笑着:“昨晚我喝了点酒,不胜酒量。跟江小姐。。。。。。”
香菜放下报纸,冷眼瞥着燕松,扬声打断老渠的话,“燕探长。这件事那妖。。。。。。”意识到说错了话,她忙自我纠正,“那位江小姐不有追究,藤二爷也从中协调,没有到对薄公堂那一步,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小林。怎么跟燕探长说话呢。”指责了香菜之后,老渠对燕松赔笑,“燕探长莫怪,小林年纪小不懂事。昨天晚上,我酒后失态,没想到会闹成那样的局面——”
老渠面上的愧色丝毫不减,他这般神态,足以混淆视听,让香菜都险些以为昨晚的事情是这老家伙耍酒疯引起的。
燕松看他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已经是够够的了。那个唱黑脸的又把藤二爷这尊杀神给搬了出来,那番话的背后不乏有威胁的意思存在。
燕松要是再穷追不舍,不识抬举,恐怕某人要跟他翻脸了。
燕松开始傻笑,随着他装疯卖傻,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当渠道成推门进来的时候,燕松的笑声戛然而止。
看到包扎得跟半只木乃伊似的儿子,老渠特意回头瞅了一眼燕松的脸色,神情跟着微变。
伤号渠道成出现,不是给老渠挖了个大坑吗,这坑爹的孩子!
燕松看到渠道成身上的伤会怎么想?
他肯定会把渠道成所受的伤跟昨天的事情联系起来!
燕松视若无睹还好,他一旦问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老渠心中暗自焦急,同时恼火渠道成不该这时候出现,“你不在家里还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渠道成早在之前来过一次,本是要带香菜去巡捕房录口供的,看了报纸之后,方觉得没那个必要了,于是就提前回学校销假。他带伤返校,遭到副校长的训斥。副校长说他这副模样有碍风化、不成体统,对学生会有不好的影响,责令他回家养伤去了。
从学校出来,渠道成始终不放心,以为江映雪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父亲,会暗地里对老渠施以报复手段,于是就过来瞧瞧。
老渠可不知道事前渠道成有这么一段一波三折的故事,以为这小子在家里安生养伤呢。渠道成之前来的时候,正赶上老渠去进货,父子俩并未碰头。
燕松果然对渠道成的伤感到好奇,“这位想必就是沪市四大才子之一的渠道成渠少爷吧,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渠道成眼角有块淤青,眼镜的腿脚都遮盖不住,头上搀着纱布,胳膊还挂在胸前的矫正带中,整个人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睹。他还奇怪问话的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对方这么直言不讳的揭他的伤疤,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老渠抢着说话,“没多大事儿,我儿子昨儿跟他的一个朋友闹了不愉快,双方发生了一些口角,难免有些小摩擦。嗨,年轻人吗,经不起挑拨,沉不住气——”
燕松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说不定还会信上几分。但是据他所知,沪市四大才子之一的渠道成喝过几年洋墨水,可祖上几代传下来的正统思想在他心里可谓是根深蒂固,不像是那种会对人大打出手的人。
他还真想对了——
渠道成确实没有对人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