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郁道:“那时父亲以为姐姐得恪王殿下宠爱,便对娘亲好,然而因姐姐被禁足,府中云姨娘开始欺压娘亲,一年之内,娘亲已病倒了几次。”
“字画是怎么回事?”纳兰初问道。
“娘病了几次,掌家之权被云姨娘夺去,因克扣母亲月俸。”纳兰郁羞愧不已,“我实在是没法子,便出此下策。”
听到这里,五公主有些惊讶,原来这故事的背后,还有这一层。
孟玥顿了顿,说道:“本王记得,护国大将军为朝中重臣,书房的防卫自是重中之重,按说护国大将军既然不喜你,也应不会让你随意出入书房,那么这字画,你是如何得到的?”
纳兰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孟玥先问出来,便仔细听纳兰郁的回答。
纳兰郁一愣,回想了下,说道:“我不知那是父亲的字画,我还以为……”
说道这里,纳兰郁突然激动起来,“是昨晚那个小厮要害我,昨晚我遇上一个小厮,他说这话是他家祖传的画,先让我解燃眉之急,我感激之余,便想着买了字画。”
纳兰初嘴角一抽,原主的弟弟太好骗,简直是白长了七尺男儿的个儿。
转头望向孟玥,他倒是没有表情,沉得住气。
纳兰郁拉着纳兰初的手说道:“姐姐,一定是云姨娘和纳兰吟陷害我的,姐姐,我是被陷害的。”
纳兰初点头,暗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是冤枉的。
安抚他坐下后,怕伤了这少年的心,便轻轻说道:“姐姐知道你是冤枉的,但就今日的事情,你想过如何伸冤吗?”
“我向父亲说明真相。”纳兰郁立刻道。
真天真。
纳兰初嘴角又是一抽,无奈道:“父亲一家之主,会不知道那贱人母女的伎俩?”
纳兰郁一愣,面露疑惑。
纳兰初叹了口气,看来是该给他讲讲后院的利害关系,免得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将他送进了棺材。
纳兰初问道:“除了纳兰吟,你见过哪家的庶女能与太子和世子郡主同做一张桌子的?”
纳兰郁一愣,摇了摇头。
“除了云姨娘,你知道还有哪家的妾能够手握掌家之权?”
纳兰郁一愣,看向纳兰初,点头。
纳兰初猛地想起,她自己家就有妾手握掌家之权。原主禁足时,不就是顾侧妃掌家吗。
忙看了眼孟玥的神色,见他并没有怪罪之色,干笑道:“皇家不算,皇家不算。”
这时,纳兰郁摇头。
“妾室庶出敢如此放肆,外人便是不拿律法说事,每人一口唾沫并能将她俩淹死,然而她们活得好好的,不但没被千夫所指,还活得如此滋润,这是为何?”
纳兰郁想了想,眼中难免失落之意。
“是父亲在背后支持。”少年轻轻说道。
不错,总算聪明了些。
纳兰初拍拍少年的肩膀,“是极,你是嫡子,没有父亲的支持,云姨娘母女怎么敢加害与你,但父亲推波助澜,你可知为何?”
纳兰郁又是摇头,然而眼眸却闪了闪。
纳兰初看在眼里,这位弟弟不算笨,或许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父亲如此绝情的事实而已。
纳兰初夜不逼他,待他想了想后,才说道:“或许父亲早就有休了母亲的心思,只是姐姐是王妃,休妻代价太大,便想着让母亲死。”
纳兰郁的眼眸颤了颤。
“母亲因为牵挂儿女迟迟不肯离世,所以父亲便想先毁了你,嫡子行些偷鸡摸狗之事,母亲便大有可能离世。不过便是还活着也没关系,父亲有的是办法让母亲死。毕竟母亲因你气急攻心,一时想不开,自杀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