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轻轻道:“沫郡主,莞郡主,王爷带走王妃,估摸着不会返回于此处,事后王妃也应当直接回院,两位郡主,请随奴婢回去吧。”
莞儿含着泪花看着沫儿,声音弱弱地说道:“姐姐。”
沫儿皱了皱眉,不悦道:“走吧。”
说完,一眼不瞧莞儿,直接离去。
莞儿眼中泪花更浓,积得愈发多,终于凝聚到最多时,面上划过两条泪痕。她哭着问婢女,“母妃是不是又要受伤了?”
婢女叹口气,却不答莞儿的话。
莞儿看向沫儿离开的背影,又哭道:“姐姐不喜欢莞儿。”
沫郡主不喜莞郡主明显的很,但终归是主子,婢女不好评论,只道:“王妃很喜欢莞郡主。”
“可母妃也喜欢姐姐。”莞儿哭腔着声音道:“母妃说,姐姐会喜欢我的。母妃不让莞儿和府中妹妹玩,说她们会对莞儿起坏心思。母妃说我的姐妹中,只有姐姐可能会全心全意对我,母妃要我和姐姐相亲相爱,可莞儿爱姐姐,姐姐却不爱莞儿。”
婢女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鼻子酸酸的。
回府后,纳兰初与孟玥包子分两路,孟玥带包子去了书房,纳兰初则回望玥阁完成已断更几日的戏本子。
虽说谦贵妃已对纳兰初写戏之事有雷霆之怒,然自那日进宫时,对纳兰初发了一顿火后,却再无后文。
仿佛从没有过这事一般,也不禁止纳兰初继续写。
不用说,此事孟玥肯定与他娘深谈了下,否则,谦贵妃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纳兰初心上一暖,孟玥虽在平时的一些习惯上不迁就她,但身边的麻烦事儿却为她一一处理了,且孟玥处理后,从不在她眼前邀功。
这种默默付出的精神,纳兰初甚为感动。
此乃真爱啊。
但又想到贤王妃的话,孟玥对原主竟也是这般好,于是,纳兰初的心又狠狠地酸了一把。
《红楼梦》的戏因她这几日断更,已停了几日。
听下人转述的观众催更之话,纳兰初表示,下午任务艰巨,必须将这几日的戏本子全部写好。
不知是任务太艰巨了,还是怎的,纳兰初觉得屋中有些闷,头脑愈发昏沉。
侧目瞧了瞧三婢,白水明月面上有异色,像是正难受着。白厢皱着眉头,环视屋中之景。
看来不止她一人有异常情况,三个丫鬟都有异色。纳兰初想不出缘由,却听白厢一声厉喝,“不好。”
只见白厢快步上前,将屋中除去书桌旁的窗户全部打开,一时间,屋中空气对流,入鼻的味道不再如先前那么闷。
将窗户打开,唯一能改变的便是空气中的味道,且经白厢此举,纳兰初明显感觉头脑好受些。
“屋中味道有异?”纳兰初皱眉道。
白厢点头,“若奴婢所料不错,王妃的房间里,定放有毒药。”
她的房间,有她不知道的毒药。想来定是有人看她不爽,想让她提前见阎王。
倒不知这毒是否为她怀疑的几人所为,纳兰初看向白水与明月,两婢面上皆是担忧,看不出异常。
既无异常,那追查下毒之人且放放,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这毒药,纳兰初回过头,看向白厢道:“能找出?”
白厢道:“奴婢试试。”
白厢通过房中气味,左走右停了好几下,最终至书桌前,指着纳兰初放‘钢笔’的笔筒道:“王妃,可否容奴婢查看这里。”
纳兰初点头示意。
因纳兰初觉得‘钢笔’方便,所以时常用‘钢笔’写字,而自钢笔削好之后,便在笔筒里放墨汁,待钢笔不用时能随时浸墨。白厢拿了杯子,将笔筒中墨汁倒出,细闻几下,又通过几步外行人看不懂的举止,进行验证。
白厢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半晌,她放下杯子,不言一句,径直走到纳兰初身边,提手把脉。
看白厢这反应,想必屋中毒药甚为棘手。
也不知这毒药放了多久,对自己身体损害到什么地步。纳兰初等白厢诊脉结果。
只见白厢松一口气的同时,面上却愈加凝重,眉头皱了又皱,眼底忧色愈来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