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知晓你为女儿身?”季琉璃很难相信,文伯会将甄穆兰带入这满是男子的军营。
不想隐瞒季琉璃,甄穆兰实话实说,文伯军营中唯一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嗯,知道啊。”
“那他还带你来军医?”不是季琉璃大惊小怪,文伯这个举动无疑是把甄穆兰推到了火坑边,如若不慎失足,甄穆兰定死无葬身之地。“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师父是可怜我无亲无故。”为文伯伸冤报不平,甄穆兰眼底的情绪中蕴含着不该在她这个年纪所呈现的愤世嫉俗。“那一年,城中混乱,要是不跟着师父来军营,或死,或为娼。”
“娼,是什么?”陌生的字眼吸引了季琉璃的好奇心,季青青从未提过神医谷外的事情,偶尔讲述的改朝换代、国家君主、历史事件等,仅仅是为了让季琉璃了解尘世的现状。
“娼。。。”甄穆兰略显不自在的想要转移话题,季大夫就是个懵懂的少女,跟她讲娼妓,甄穆兰感觉自己会玷污了纯洁的她。“季大夫,咱们不说这个了。”
季琉璃那双炯炯有神又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直直地盯着甄穆兰不放。“为什么不说?不能说么?”
厌恶娼妓的甄穆兰隐晦地将军中将士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出来。“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这,就是娼。”
“我不懂。”季琉璃理解不了甄穆兰话语中的意思,一双手臂有上千人枕它?一张嘴唇有万人去尝?什么意思?
“那我就给你比喻一下。”甄穆兰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很贴切的例子,继而先问季琉璃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处子的定义吧?”
季琉璃还以为甄穆兰要说什么呢,原来是问她这么傻的问题。。。“我是大夫,岂有不知之理?”
“假如,我是处子。。。呸呸呸,我本来就是。”及时补救被自己差点一句话就毁掉的清白,甄穆兰正经八百地换了个说法。“我就不说人物了。”
“嗯,随你。”季琉璃不在意甄穆兰如何去说,能让自己懂‘娼’是什么意思就可以了。
“爱上一个人,与之成亲后交付自己的处子之身,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十之七八的女子是如此。”
季琉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甄穆兰的这个说法她是懂了,可为何是十之七八的女子?剩余的呢?“另外十之二三,是指娼?”
“对,娼。”甄穆兰不屑地撇撇嘴,对这种用金钱换取一夜夫妻情分的做法嗤之以鼻。“说穿了,哪个男人给钱,娼就与那男人做一夜夫妻,要是那男人有钱,就与娼做几夜夫妻。若娼遇到达官贵人,一夜夫妻做好了,也许会被收作侧房或妾室。”
季琉璃关于‘娼’的疑问就快要有答案,谁曾想,甄穆兰的口中又蹦跶出这俩词语。“侧房?妾室?”
“。。。”看着表情比刚才更疑惑的季琉璃,甄穆兰想死的心都有了,小巧的瓜子脸重重地埋在了自己软绵绵的枕头上,欲哭无泪地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你是从山谷里出来的避世少女么?不然怎么会不知道侧房与妾室?”
“你怎么知道?”季琉璃双手使力,从床榻上撑起身子,盘腿而坐,讶异甄穆兰为何会知道自己的来历。
一语中的,甄穆兰顿时傻眼,没搞错吧,自己明明是随口胡诌的。。。“你真是山谷里的避世少女?”
“是啊,我是被奶奶在谷外的草堆里捡到的,十二年来未出过谷,直到几天前,奶奶逝世,我才出了谷。”季琉璃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来历,不打算多说,她答应了季青青,不跟别人说自己是神医谷的人。“快告诉我,侧房和妾室是什么?”
接下来,甄穆兰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给季琉璃详细地说明了男女嫁娶与婚嫁后的身份位阶。
原来,众多国家的婚嫁基本相符,就拿本军所属的东临国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