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赐还没有答话,在旁边沉默了半天的李牧之站起身来,说道:“小伙子,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俩孩子我老头子是喜欢得紧,听那女娃儿说,你是从小把他们带大的,如今怎么狠得下心拆散他们?”
杨延赐心中烦闷,见他答话,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是谁?这事儿干你甚事?”
风洛阳说道:“杨叔,这是本村的老猎户李大爷,在村里面德高望重,全村的老少都敬重他得紧,我来守这山林之前,是他老人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守护着这里,着实令人钦佩!”
杨延赐“哦”了一声,说道:“老爷子,您老年长,见多识广,是明理之人,如今卫红这孩子瞒着家里和这女娃子跑到这里来,他爹让我带人来领他回去,您说,我既是看着卫红长大的,又是他爹的部下,于情于理,我都要带他去见见他爹,是这个理吧?”
李牧之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这个理,这孩子擅自跑出来确实不对,而且父子之情,人伦大义,确是该去见的。”
杨延赐心中大喜,说道:“老爷子您说的是,卫红、聆雨,还不跟我回村?”
李牧之又道:“慢。我刚才听了,这孩子的父亲不同意这俩娃儿在一起,我挺喜欢他们的,心里实在觉得如果强要把他们分开,实在太不近人情。”
杨延赐皱眉问道:“那老爷子您的意思是?”
李牧之道:“可不可以这样,让我随着你们一起去,老头子虽然痴长几岁,却也明理,我想去对他的父亲说说情,不管风洛阳这孩子将来是留在这里,还是跟你们回去,但还是能成全他和这女娃儿一起,不知道行不?”
杨延赐沉吟道:“这……”其实他内心的深处还是赞成李牧之的话,只不过现下国家形势在这里,楚聆雨家的成分已经是定了性的。该如何选择,他是十分的迷惘。
李牧之见他迟疑,又说道:“你刚也说了,我老头子是讲理之人,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天下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娃儿好的,这一点上应该都是一样的。”
杨延赐听到他话中的意思并不是想阻止风洛阳回去,便放下心来,心中也想着如果风如飞能答应两个人之事那是最好,便说道:“那就有劳老爷子了。”
李牧之见他答应,点了点头,回头对风洛阳和聆雨二人说道:“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走吧。你们放心,我老头子一定竭尽所能,去跟你老爹说情,成全你们两人。”
风洛阳谢过老人,聆雨更是感激,趁风洛阳转身去收拾东西之际,把李牧之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李大爷,我想认您当干爹。”李牧之一听,不由得呵呵笑道:“你这傻女娃子,老头子这把年纪能当你爷爷了,你还认我作干爹?”
聆雨撅嘴说道:“年纪算什么?我听了风洛阳说过您当年的事迹,对您是好生佩服,可惜我是个女的,如果我是男儿身,我还要跟你结拜呢!”
李牧之见她调皮可爱,不由心中也是喜欢,可听到“结拜”二字,心中一痛,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
聆雨见了,以为他不高兴,说道:“李大爷,您要是不高兴就算了,可别往心里去啊!”
李牧之回过神来,陪笑道:“哪里会不愿意?我老头子高兴得紧呢!”
聆雨也是一喜,当下便磕下头去,拜了三拜,李牧之赶快将他扶起,聆雨喜滋滋地叫了声:“干爹!”李牧之答应了一声,脸上笑着,眼中却兀自流下泪来。
李牧之心中高兴,便把自己那把锋利的匕首从靴筒里面抽了出来,递到聆雨的手上,说道:“孩子,这把匕首跟了我大半辈子,饮了无数野兽和土匪的血。本来你一个女孩子,不该送你这种凶器,但干爹身边实在没其它的东西,你留着防身,也算是个念想!”
聆雨接过,喜滋滋地翻看,只见匕首虽然刀柄老旧,刀刃却依旧泛着寒光,李牧之用心保养之下,匕首依旧锋锐无匹。李牧之双从怀里摸出一个刀鞘,说道:“此刀锋利,你用这个刀鞘贴身藏了,小心不要伤到自己!”聆雨依言接过,还刀入鞘,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