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也不高兴了,大晚上的不能睡还要起来做饭,她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楚南山的脸色不好看,吉祥的比他的更难看,用炉钩子挑了挑炉子里面的煤渣,让更多的空气进入,使新放进去的块煤更加充分的燃烧放热。
吉祥愠怒的小脸被炉火炽烤的红彤彤的,小嘴也因为不满而噘了起来,粉粉嫩嫩的唇瓣嘟着,模样勾的人跟猫抓似的,清纯与成熟并存,生动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楚南山眼中,这样的吉祥要比红酥美上很多,不仅红酥,哪怕是这天底下的所有没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敌得上吉祥这一个小村姑。
此刻的楚南山心驰神往,强有力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竟然连耳根子都红了。
吉祥侧目微嗔,正好瞧见楚南山这副色狼的模样,星目紧紧的盯住自己,就差嘴里留着哈喇子了。
“看什么看?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吉祥察觉到楚南山的反常,忙把烧热的炉钩子在楚南山面前示威的晃了晃,“到底饿不饿?饿的话就一边儿呆着去,别妨碍本姑娘,不饿的话就赶紧回屋睡觉去,我也省事了!”
红酥从来不敢跟楚南山如此说话,她不能,吉祥这个村姑也不能,她上前一步,推开吉祥的手,挡在楚南山面前,“好大的胆子,你这个丫头真是欠收拾,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然而更多的责备吉祥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楚南山冷声何止,“住口!”
吉祥本来对这个红衣美人是没有敌意的,可她屡次三番的对自己出言不逊,吊着一张脸就跟谁欠她多少钱似的,这再一再二总不能再三再四吧,这可是在她家,她这个主人是不是也该说句话了,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屋里的老大。
“这位姐姐,我敬你是客,可你屡次的针对我,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自打进门就冷着一张脸,我即便招待不周你也不该如此吧,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不管你家主子是什么皇亲国戚也好,还是富可敌国的商人也罢,他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这里是我这个小村姑的家,我就算大胆又怎样,楚南山,明天一早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姑娘我还不伺候了呢!”
吉祥连珠炮似的一下子说了一大堆,听得出南山的脸色越来越y沉,到最后都堪比黑锅底了,他责备的看着红酥,很想让她滚出去,可今天雪下得的确有些大,主仆一场,他也不舍得让她出去,如果今天站在这的是绿柳黄腾或者是紫苏,随便哪一个男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拎出去。
可红酥不同,是暗卫里唯一一个女子,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他一直对她稍有纵容。
然而即便再纵容,是非对错他还是分得清的,何况红酥针对的人还是吉祥呢!
“够了,我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吗?现在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即便吉祥跟自己的事儿还没有一定,他都要礼让的人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去过多苛责,谁都不可以。
这一刻,楚南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将吉祥看成了自己的私有物,不容许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吉祥原本还一肚子的怨气,可见红衣美人万分委屈的扭头开门进入了大雪里,她还是有些不忍,反倒怪起楚南山这个人太狠,不懂得怜香惜玉,其实她看出来了,这个美人对楚南山有情。
其实吉祥误会楚南山了,他是想让红酥去吉祥的屋子里睡觉,谁知道因为红酥屡次惹怒了他,让他出口的话有些严厉,红酥又是个要强的性子,偏偏也起了小性子,理解错了,所以才冲入了大雪。
楚南山是主,红酥是下属,又刚刚惹恼了他,即便知道红酥理解错了,楚南山也不会出声阻止,她这个性子,他也希望借此来改改。
厚重的木门开了又关,昏暗的烛光中,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伫立着,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小巧玲珑,再没人妨碍楚南山细细的观看吉祥,她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好看。
此刻聪明绝顶的楚三少竟然忘了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若单论容貌,吉祥真的比不上红酥,红酥风流妩媚,就是一副行走的仕女图,美艳浑然天成。
吉祥之所以担得起美人这个称号,是因为她的骨子里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瞧一眼就着迷的别样风情。
倔强如她,狡诈如她,耍赖的也是她,可爱的,爽朗的,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迷了眼,勾了心,魂牵梦萦。
楚南山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烛光里看着吉祥,一动不动,看着她切菜,和面。
红酥没有走远,出了门后便纵身一跃,透过窗纸看着两个人交错的身影,纤纤素手抚摸着碧箫,一行清泪落入雪中,凝结成冰。
痴情如她,可奈何楚南山的痴情给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