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柔若无骨的小手使劲地推着弘历的胸膛,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每一次和弘历亲近,他总是不容她拒绝,同心推不过他,只好用手护着自己的小腹。
念着孩子,弘历也没做过多纠缠,停下深吻恋恋不舍地在她的唇角啄了几口,才有些气息不稳地将她搂在怀里。
“心儿,我差人请了大夫,待会儿让大夫为你再诊一次脉。”弘历感到气息平静下来后,缓缓说道。
“嗯。”同心红着小脸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静了一瞬,又言道,“正好也让大夫为莲湘诊脉。”
弘历愣了一瞬,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心儿总是这般善良……
大夫为同心诊过脉,确保是一月有余的喜脉后,全府上下皆是欢乐不已。听闻女儿有了身孕,李荣保匆匆忙忙赶到王府,对女儿寒暄了片刻,便以同心安心养胎为由将富察同宇接回了富察府。富察同宇虽是不舍,但弘历承诺只要同心诞下孩儿后便将他再接回来,他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阿玛离去。
弟弟离开后,同心发现整个王府忽然间冷清了不少,而莲湘被安排住在雨梅苑,也几乎没有在王府走动,听夏荷说她每日为了安心养胎吃好睡好,同心也没有去打扰过她。
弘历也因此请旨辞去了不少公务,整日一有空便跟在同心的左右,真的是走路怕她磕着,吃饭怕她噎着,喝水怕她呛着,只要是一牵扯到同心的事,他都尽量亲力亲为。
见他这般殷勤,同心的心里还生出了一点小小的醋意。
这日,大雪初晴,面对久违的阳光,同心兴奋不已,忙让夏青和夏荷搬了一张藤椅摆在院落中,本是惬意的享受温暖的阳光,熟料躺在藤椅上的同心一个不慎便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睁开双眼,人已被严严实实地捂在了厚厚的棉被中,而床边的男人正倚着床榻翻着一本书册。
她蹭的起身,连鞋袜都顾不得穿,便跳下床朝房门跑去。猛地拉开房门,漫天的雪花飘洒,又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场面。
她的阳光呢?呜呜呜,一场大雪下了一月有余,好不容易才出了一次太阳,是谁把她抱回屋的?
恶狠狠地捏紧拳头,还未发怒,身子忽的离地,被人从身后抱起,径直朝床榻走去,“你一醒来,这般毛毛躁躁的做什么?鞋子也不穿,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如今你有了身孕,生病了孩子该怎么办?”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前几日她想吃一点微辣的鱼肉,弘历以孩子为由让她硬生生地喝了两大碗满是腥味的鱼汤,昨日她想玩雪,弘历又以孩子为由让她待在房里睡了一日。今日弘历总算是被皇帝诏进皇宫,她才有机会到院子中晒太阳,而这个可恶的男人也将她抱回了屋里。
她受够了!受够了!
撇着小嘴,瞪着他,“我总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你的孩子。”
都说怀孕中的女人喜怒无常,这还一点不假。以前他的心儿是多么通情达理,处处为他着想,怎么这一有了身孕就变得蛮横无理起来。
不过他的心儿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爱,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宠溺地笑道,“我的确只在乎孩子,谁让这个小东西在你的肚子里呀。”
“哼!你终于承认了,我就知道你变了。”同心撇过头,一脸委屈道。
“我怎么变了呀?”弘历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慌忙地扳过她的身子,奈何这小女人一犯倔,压根儿就不吃他这一套,弘历只好将她搂在怀里,耳鬓厮磨道,“那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才会在乎呀, 你瞧见我对其他的女人这样过吗?”
其他的女人?
一想到终日在雨梅苑独守空房的莲湘,同心倏地皱下了眉头,怀着孩子辛苦她亲身体会,不过她有弘历还有好多人围着身边转悠,可莲湘呢?她什么也没有?
可是……若要她将自己的丈夫推向其他女人的怀里,她又做不到。
“在想什么呢?”见她沉思不语,弘历温声问道。
“没什么?”同心兀自笑了笑,可终是于心不忍又轻声问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去雨梅苑?”
弘历幽深的眸光缓缓望向窗台,良久才应了一句,“我今后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而这一辈子就当我对不住莲湘了。”
一辈子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可是身在皇家,由得了他吗?
同心但笑不语。
……
刚刚过了三月的孕期,皇帝下旨诏弘历夫妇进宫赏花,冬去春来,御花园的花儿开得还不算太艳,可同心一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节进宫选秀,心里便是五味陈杂。
她千方百计想要离开这个皇宫,不曾想兜兜转转一年,又回到了宫中。
刚和弘历踏入御花园,便迎面撞上数月不见的弘昼。四目相对皆是一愣,当弘昼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才俯身一拜,“四哥!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