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孩子还在,孩子已经睡着了。”
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撇头望去,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正躺在摇篮中安睡。莲湘心底一松,倏地松了口气,抬眼望向身边的人,神色莫名变得急切起来,“福晋!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瞧着她一脸慌张的模样,同心轻轻拧着秀眉,低声问道,“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莲湘吞吞吐吐,她确实不知。
“慢慢说,你仔细想想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同心温声安抚道。
莲湘慢慢定下心神,平心静气地回忆起那一幕来,“当时我在院子里晒太阳,可是产婆说要多走动才好生产,我便在院子里踱步。身边的丫头本来也是寸步不离的,可是后来丫头说风大要去房里取披风,然后院子便只剩下我一人。后来……后来我感觉有一个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的身子便摔倒在地,再然后我腹痛难耐,最后……最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可看清推你的人?”同心肃然问道。
“没有,当时我捂着自己的肚子,什么都没有看清。”莲湘摇了摇头,随即又睁大双眼,“不过当时我好像看见一抹绿色,对!就是翠绿色,那人的裙摆就是翠绿色的。”
翠绿色?同心心里暗自忖度,那日茵兰穿的是粉色旗装,而她的丫头穿的是嫩黄色的旗装,不对,丫头是不可以穿这般艳丽的旗装的。
“福晋!福晋!您怎么了?”见她想得出神,莲湘轻声唤道。
“你好好养着身子,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同心说完,便快步离开莲湘的屋子。
……
傍晚,茵兰如往日般前往翠竹苑,可这一次同心却以身子不适为由,将她拒之门外。
“格格,今日对兰福晋怎么生疏了?”雅琴有些好奇地问道。
同心面色有些沉重,微微叹了口气,不答反问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我真的认错了人吗?”
雅琴听了一头雾水,正当疑惑之际,夏青忽然推门而入。
“如何了?”同心问道。
夏青微微点头,一脸肃然道,“正如福晋所料,那个丫头已经毙命,她临死前穿的衣服正是兰福晋的衣服。”
同心唇角一抽,也真不知这茵兰是太傻还是太愚蠢,府里丫头们的衣服都是翠绿色的旗装,她为了自己的丫头摆脱嫌疑,竟然让她穿上不一样颜色的衣服,这岂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福晋此事定与兰福晋脱不了干系,您打算怎么做?”夏青蹙眉道,“不如我们告诉四爷?”
“想必弘历在昨日就猜到了,只是……”同心微微垂下眼帘,若是弘历不晓,便不会派夏荷去监视茵兰了,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我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这么多日倾心相交的女子是心善之人。”
雅琴总算是明白了缘由,上前轻轻抚上同心的手背,温声劝慰道,“格格不必难过,您要顾虑自己的身子,况且人心难测,这样歹毒的女人不值得您忧心。”
同心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夏青,“夏荷那边你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小荷做事一贯谨慎,一定会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
皇帝为莲湘的儿子赐名永璜,莲湘也被封为侧福晋,至于什么滴血验亲一事也没有人再提起。因为熹妃一看到永璜便像瞧见弘历小时候一样,熹妃娘娘都已经认定了,旁人还有谁敢乱嚼舌根。
或许熹妃如愿以偿得了一个皇长孙,对同心的孩子也渐渐没有兴趣,她有事无事便跑到王府逗孩子,却从来都只进莲湘的屋子。
同心倒也乐得清闲,没了那些阴谋诡计,她的生活也算过得顺遂。自从夏荷被安放在茵兰身边后,茵兰倒是老实了不少,众人想要抓住她的把柄也是无从下手。
随着肚子一天天的隆起,同心和弘历的心思都放在了生产上,见朝中无事,弘历干脆向皇上请旨推了不少的公务,一心一意待在王府陪着同心。
第一次做额娘,同心也有一些害怕,弘历总是隔三差五派人请妙音来王府与她相伴,自从发生了莲湘的事,众人更是不敢怠慢。
初秋,空气里泛着幽幽的凉意,用过晚膳,同心便察觉肚子坠疼得厉害,瞧着她额角不断涌现的汗珠,弘历也被吓坏了,被送进房门,弘历便被夏青和陆九英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