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现实境况的一种折射,是否相反,她不知道,而是那种感觉让人很害怕。
她梦见的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梦见光影里,她在一片海里,有人死了,血染红了海水,她一直哭,一直哭……
梦到这里,她就醒了,下意识往身边靠,身边却空无一人……
然后,那种感觉就来了,像茫茫黑夜里的一只船,找不到岸,无所依托,又像浮萍,飘飘忽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扎根下来,也是有心无力。
后来,他回来,那种抓不住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即便他抱着她,吻着她,也一样,直到像现在这样,她趴在他身上,牢牢将他的身体占据,心口抵着他的胸膛,才稍稍觉得安宁……
这,是个怪癖吗?
她当真是在南宫藤身上趴了一夜,起床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再怎么瘦也有九十多斤呢,被这么压一晚上会不会呼吸都不畅啊?
洗漱完毕,她有些难为情地问他,“叔叔,你没睡好吧?”
有些青的双眼皮折痕深刻,愈加显得他沉稳风华,一种成熟性感美。
他看她一眼,“还好。”
“以后……还是不这样睡了……”
她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傻,她虽然说了不要把她放下去,可是,等她睡着以后偷偷把她放下她又不知道……不过,心里那点冷下去的温暖又悄悄漫开了。
他摸摸她的头发,“你喜欢就行。”
“可是我怕你不舒服……”其实她还真挺喜欢这样睡的……
他平静的眼眸里隐隐亮光,“是有点不舒服。”
“那……”
“晚上,帮我把不舒服放出来就行了。”他像在开会一般,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嘛……来不及了,要赶去公司。”
慕凝蓝也就一本正经地想了想,然后终于琢磨出那个不那么一本正经的意思,顿时无语,“南宫藤……”
南宫藤捏了捏她的脸颊,“蓝儿,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老公,指名道姓的,像什么话!”
“还是叔叔吧……”让她叫老公,真真不习惯外加不好意思躜。
“唉!随你,和你一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领个大闺女。”他唇角弯了弯。
慕凝蓝莞尔,低低咕哝一句,“那你怎么不叫我老婆?”
他一怔,而后却不自然的笑了,“走吧,秦淮送你回去。”刚走了一步,南宫藤忽然停下,附她耳畔,轻柔唤她,“傻媳妇……”
他说,还是那么地一本正经……
傻媳妇?慕凝蓝眉眼弯成月牙儿,碎碎念叨,呃,也不错……
楼下,南宫藤笑容温切,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唇瓣,看着她上了秦淮的车,才驱车驶离。
却不是公司的方向。
路上打了通电话,嘱咐常林,上午所有会议取消。
…………
回到老宅,慕凝蓝一身风寒进门。
佣人接过她脱下的外套,她换鞋,穿过客厅,便遇到正往餐桌上摆放早餐的林姨,且叫她吃饭。
虽不喜林姨,但面上功夫得做。
走到餐桌,红木软包靠椅坐下,点头,轻声道了句,“谢谢。”
没想到,林姨突然开口,“夫人,少爷平时本就忙,很辛苦,做妻子的,自当应该把丈夫往家里带,而不是外面。”
慕凝蓝秀眉皱起,心思通透,听得明晰,透彻。
这是间接挑理,她昨夜与叔叔没回老宅的事情,明明是她家少爷不愿意回来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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