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见南宫藤姿态淡漠一副冷酷到底的表情,美畔羞目,抚着热燎如火的小小菱唇,淡樱微肿,咬着细小颤抖的声音:“警察叔叔,你赔,你赔,赔我第一次亲亲……”
“……”怎么赔?男人眉宇皱拧,面孔极度阴沉,背过身去:“我……”
该死!不知怎么解释,有些话不能说,说是……来此幽会?误将她识作女友,说了她未必懂。
凝噎间隙,身后的脚步声跌跌撞撞,已经跑了。
他又低吼一声,真是麻烦的小豆芽菜!
双手插袋,大步走到门口,走廊外没有响声,他皱眉摁灯的开关,没有反应。
停电?
她怎么走?
到楼梯口,果然听见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他扫了眼,一层倒是有个应急灯,光线微弱。
他烦躁地抚一下额前扎硬的短发,返身回屋。
慕凝蓝一口气冲下楼梯,仿佛身后有妖魔鬼怪追,黑漆漆的走廊里细喘不过气,一共摔了几跤,能看见走廊尽头获救般的光芒时,她终于捂着嘴细声哭了出来。
一路疯跑,肿起的膝盖和身体上不知哪处的疼痛,一刻不敢停嗄。
…………
南宫藤回到屋中找到手电筒,步梯来到一楼,在台阶站立视力极好,看得见跑向走廊的那道轻薄小影子,皱眉,急忙追上去。
在她乱闯那间屋子之前,一把拽住她胳膊。
手腕一紧,慕凝蓝惊的一跳,吓得要惊呼出声。
一道男人清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透着责备之意:“小丫头,你乱糟糟的瞎跑什么?”
惊蛰之余,慕凝蓝蓦然回头,忽地,平顶几盞筒灯瞬间彻亮,光线青蓝间,抬眸间,撞入一双墨色琉璃的眸子。
四目相对,仿佛繁华落尽般被他那双锐眸剥离干净的看清看透,鬓角几缕长发逶迤颊畔脖颈,泼墨般的瀑发凌乱缠绕半个身体,小而巧的五官清透干净如玉,衣裙松散挂着,像极了一个残破的布娃娃。
惹人卿怜,沁人心窝里头。
喉结暗涌,南宫藤向前迈近一步,大手伸过去不受控似的拍了拍她柔软的发顶,语气稍微有所缓和:“小丫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敢闯?”
体育馆被他无情甩开的一幕以及楼上房间莫名其妙被他侵犯的那股子惧意悠然涌入心头,慕凝蓝青黛烟眉一蹙,小小力量猛地挣开他,嗓音仿佛沾了楼外雨水的清凉:“不用你管!”
不再理他,推门,抬脚往里闯。
这人浑身散发的压迫气息太过强势,心头所有陌生的感觉快要将她撕裂,小小人儿,眼中的颜色黑白分明,今日之行一切冷遇,牢牢印在心里,警察叔叔的高大形象跌落的不是一分。
冷脸冷目。
南宫藤抿起的唇角缓而落下,几分不耐,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这是解剖实验楼,小丫头,这间房陈列一系列人体标本以及解剖脏器模型,你确定要进去?”
“……”没有几秒反应,一字一句足以让她心瑟缩颤抖,嗖地一下顿住脚步,兔子似得仓皇反向跑。
南宫藤向前一步,展臂拦住。
她撞进一个厚实坚硬的怀抱,清冽好闻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将她身心裹满,通红的小鼻子又酸又痛,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月华潋滟。
慕凝蓝急忙推离他些许。
不复之前的冷漠,看到滑稽事物好笑的表情望她,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怕了?”
腾地小脸窘红,站定他身侧,视线找不到落点,左看右看,紧盯着他制服上清冷的肩章瞧,点了点头,喉间化为一字:“嗯。”
“走吧。”南宫藤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抹笑,转身就走。
“去哪?”她小跑上前,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向冷冰冰的房间铁门,后怕的汗毛直竖。
一声不吭。
南宫藤却突然转身,伸手,指了指她脏污流血的膝盖,问道:“不痛?”
“……”慕凝蓝低头,这才察觉膝盖因楼上被他一甩撞地,伤口血污不堪,裙子褶皱颓废,整个人愈加狼狈。
一只大手再次覆上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附身看她,蹙眉,却问了个困惑他的问题,“小丫头,话说回来,今晚你一直追着我,找我何事?我们可认识?”
“……”咧?慕凝蓝愕然,闹半天,他不知道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