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恍悟,他在痛苦什么
衣衫被褪,一映成雪,她像小草一样被钉在墙上。
他覆在她小小肩头,沉喘如兽,冲撞索取。
是的,那一刻,她只感觉索取。
完全不同以往,像是一种情绪和心理上的宣泄,又像是用身体寻求安慰或是麻痹转移痛苦的方式。
在她心里,他是天上不可追逐的祥云,是站在神坛上俾倪众生的神,纵使天之将覆,一切有他在,便可得撑住她头顶上一方天,可是此刻,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又强大的男人却仰仗小小的她,在寻求慰藉,更像一只受伤的老虎,舔舐伤口。
纵然他让她痛了,她依然怜之。
若这是唯一可以慰藉或是让他好受的方式,那她愿倾尽给予,想来,她只剩下这幅皮囊了。
小小身体堪堪迎合,任他折尽,蛮力粗暴他无法控制,狠时重时,唯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痛苦呢喃,“蓝儿,蓝儿”
本是酣畅情事,他俊美汗湿的五官却现痛苦,可她知道,他的痛在心里,她感同身受,他每每冲撞疯魔似的仿佛要使劲所有力量侵尽她,她痛,他又何尝不是?
痛伴随生理上不可避免欢愉的一场**,将她推至一次比一次汹涌的激流里,抛高忽低,沉沉浮浮。
又好像,这是最后一场抵死缠绵一样。
从地板到浴室,再到床上,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那一瞬,他覆在她身上,粗喘不已,再不愿动一分。
两人
汗湿淋漓,相溶一体,耳畔他的嗓音微弱,黯哑,模糊,“蓝儿,抱歉”
他好像总这么说
双臂收拢不住他汗湿后背,指尖轻轻抚过那处枪伤,心中酸涩,“我都明白”
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疲累不堪,还在喘息,平息一会儿,却将她整个人提到他身上,让她以最喜欢的姿势趴在他身上。突然说,“蓝儿,你不明白”
她往他脖颈处钻了钻,“我知道,你觉得我年龄小,一直把我当孩子,有些事情可能我真的不懂,叔叔,在我心中,我一直以你为天,你强大到无所无能,可是再强大,你也只是食五谷杂粮之人,也有累的时候,你不是超人,这个世界也没有无所不能的神,何况你呢?我的肩膀瘦弱又小,可是我想与你分担一些,一个人承担生活中所有真的太累,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本为连理,是生活中相濡以沫,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再小的力量也能起到微薄之力,对不对?”
南宫藤双臂收紧,下巴蹭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
“现在念起我的好了?”
她眸底若有似无点娇嗔意味,有些委屈。
南宫藤抚着她滑腻后背,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着,“你纯真又纯粹,这是我最珍惜最喜欢的地方。”
慕凝蓝抓住一个漏洞,打破僵闷气氛,“我可不可以理解,你这是间接说喜欢我?”
“”南宫藤被她突如其来问的哑口无言,覆在她后背的手僵了下,良久,眉眼隐现如斯温柔,低低一个字,“是。”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或是默认喜欢,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爱又或者只是纯粹的喜欢,但她此刻满足了。
凭着今夜,他带她去见婆婆的举动,这段婚姻,磕磕碰碰中一路走来,她能感觉到他一切变化,或许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不会对她说爱,但能对她以命相护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生活像一杯掺了调料的白开水,五味纷杂,悲中有喜,喜中掺悲,日复一日,慕凝蓝觉得,只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哪怕再平淡的日子亦如渡了一层光辉,闪闪发光。
阳春三月,草木换新,万树吐翠。
这天,南宫藤下班回家,卧室没找到慕凝蓝,直接去了画室。
慕凝蓝长发轻绾云髻,手执画笔,运笔自如,在画布上挥洒自如,身后站着一个人,全然不知。
南宫藤白衬衫黑西裤,简洁而干净,双手抄袋,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静靠墙壁,闲散中丝丝温雅,视线安安静静望着作画之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见她落笔,他幽幽唤她,“蓝儿。”
慕凝蓝吓得惊跳,回头,便见南宫藤目光温柔的望着她。
她微笑着起身,走过去就要抱他,却被某人一脸嫌弃的指了指她满身油彩的衣服和沾染色彩的颊畔,“这么脏的小孩,还想让我抱?”
“”慕凝蓝俏皮一笑,突然踮脚,捧着他的脸,将自己脸贴上去,蹭了蹭,“将你染污,这样可以了?”
南宫藤唇角弯着,任她蹭着,宠溺的将她搂进怀中,“蓝儿,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
“别的?”慕凝蓝抬头,眼睛眨了眨,“做什么别的?”
“年前不是跟你提过去南氏上班吗?我看你在家一天天挺闷的,跟我上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