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圆总觉得这人气势太强,莫名有些紧张。
但看云挽歌,却神情平静,似乎并无什么在意。
贺君尘见她神思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便想起今早探子回报,昨晚云挽歌在云府那一场血腥反击。
暗惊于这少女的强势手段,更似乎隐隐窥探到她那冷面冷色下,一颗竭力隐藏的娇软之心。
眼底闪过一抹浅意,又道,“我曾在海天阁,见过师妹。”
云挽歌没想到他还会主动搭讪,看了他一眼,点头。
“嗯,倒是没注意师兄。”
贺君尘一笑,这刻板疏远的模样,偏叫他心头发痒,更想亲近一些,看看她真实的内里,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于是再次低笑道,“不知师妹修炼的是何种功法,我手上有几本极稀有的古册,可赠与师妹。”
这就有些刻意亲近的意思了。
云挽歌停下脚,终于转脸正视身旁这个温润俊雅仿佛画中人物般绝色的男子。
可容颜再美再极致,云挽歌却早已见过凤离天那种邪魅靡丽令天地失色的极艳之色。
哪里还会被这种颜色打动。
顿了顿,问,“师兄何意?”
贺君尘一笑,看了眼宋渠墓碑的方向,轻叹道,“本就是宋兄与我相借,说想借于心上之女所用。贺某也不过是想完成亡人遗愿。”
云挽歌心头一颤。
默了片刻后,点头,“如此便多谢贺师兄了。我让婢女随您去……”
“那些书册尚在老家来路,到了后,我会亲自送于师妹。”
贺君尘含笑,又看了眼云挽歌,转身提起灵气,翩然而去。
杏圆在后头歪了歪脑袋,心说,这人最后那个看小姐的眼神,什么意思啊?
而云挽歌,默默地看着贺君尘渐离渐远的背影,又看向墓地的方向,良久,静默转身,继续朝山下走去。
出武堂,树下小屋内。
白灵早早地候在了院子里。
见着云挽歌回来,便立刻迎来道,“小姐,人已送入公主府,另外,属下还探听到一些消息。”
白灵之主尚是国师,所以在云挽歌跟前,便以下属自称。
云挽歌坐下,示意他说。
“贺兰越前儿个终于给茶馆那边送了银票,原是因为,二公主要纳桃李戏院的那个戏子做侧驸马!”
云挽歌冷笑,自古往今,从未有过侧驸马一说,就连天神九州的天莲朝以女为尊,也不过是有正夫侧夫而已。
天戮朝是男权天下,这二公主仗着得天宠爱,竟然连这种离经叛道损害皇家自身颜面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看来那戏子还真有点手腕。”云挽歌笑了笑。
白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老郭曾经专门找过彩贤楼的老鸨子,tiao教过他一段时间。”
杏圆咳嗽一声——黄花大闺女听这种事情,好像不怎么合适啊。
白灵眼神一转,睨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儿。